“人死了,沒有任何憑證,僅憑你的一麵之詞,不討好吧?”慶帝忽然話鋒一轉,“話說回來,老二怎麼到現在還沒來,他是死了不成?”

慶帝的聲音帶上了慍怒,候公公匆匆走來,對著慶帝彎腰行禮道:“陛下,二皇子他不在府中。”

聞言,慶帝皺眉,“人不在府中,那在哪?”

候公公額角留下一滴汗,“聽……聽府上的下人說,收拾了東西,坐上馬車一早出城了。”

皇子私自出城,這是要謀反啊!在場的人無一不流下冷汗。

李成儒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到底是他看著長大的弟弟,他不可能就那樣看著李承澤背上謀反的罪名,瞬間對著慶帝跪下來,對著他拱手,替李承澤辯解道:“父皇,二弟絕無謀反之心,私自出城隻怕是有苦衷的!”

慶帝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苦衷?那你倒是說說,他一個皇子,自己不願,還能有誰強迫他?”

候公公見狀朝慶帝跪下來,“陛下,聽聞與二殿下一起的還有他府上的兩個門客,沒準二殿下就是受了他們的蠱惑。”

“是嗎?”慶帝意味不明的說了句,然後看著李成儒,“你既然說他有苦衷,那就由你去把他帶回來吧,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麼苦衷。”

“兒臣遵旨。”李成儒彎腰把頭深深的埋在手背上。

範閑見此,朝拱手,“臣請旨與大殿下同去。”

聞言,慶帝瞥了他一眼,“準了。”說完他就離開了這裏。

——

出了京的李承澤坐在馬車上,掀起簾子,看著不斷往後倒退的樹影,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真正正的活了過來,他深吸一口氣,眼裏全是得到自由的欣喜。

“殿下,天冷,還是將簾子放下吧。”謝必安感受到不斷竄進來的冷風,勸道。

李承澤放下簾子回頭看向他,“必安,我真的自由了!”

看著李承澤臉上的笑,謝必安不由回了他一個笑,隻是眼中隱隱帶著擔憂,檢察院知曉天下事,他們可能到不了江南就被攔下。

不過看著李承澤臉上的笑,他想,殿下想去江南,他就算是拚死,也要將殿下安全送到。

——

範閑帶著王啟年,跟著李成儒的隊伍,一路追蹤著李承澤的痕跡前進,在離開京都不遠後,一個身穿黑衣,臉戴銀色麵具的男人擋住了去路。

“籲——”他們看著手持一根竹棍擋在那裏的人,勒住了馬。

看著眼前著的人,李成儒蹙眉道:“你是誰?竟敢擋皇子的路。”

麵具人目光劃過範閑停在李成儒的臉上,手中的竹棍指向他們,一開口,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不準再繼續追下去了。”

李成儒蹙眉,“你是老二的人?”

麵具人沒有回答,隻是依舊用竹棍指著他們。

“老二什麼意思?他難道真的要謀反不成!”李成儒看著而他,怒了,對著身後的親信道:“抓住他。”

一陣煙在他們之間飄了起來,範閑臉色一變,“有毒!都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