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聲聲非常非常生氣,後果嘛,自然就不用說了。
她本來是早早就上床睡美容覺的,誰知道剛入夢鄉不久,就被樓下鬼哭狼嚎的聲音吵醒了。她一翻身決定不去理會,結果跟著便是吆喝口哨的紮場子聲音。她又一翻身緊緊閉眼繼續數銀子,誰知這下又變成了劈裏啪啦的全武行打鬥聲。忍無可忍的杜聲聲鳳眼一睜,披起衣服起身下床,大踏步氣呼呼地下樓來,準備跟店裏這幾個擾人清夢的夥計算總賬。
剛到店堂,就看見神刀正小心翼翼捧著榴蓮的左手在上金創藥,榴蓮隻是咬牙強忍著,眼淚珠子在眼裏不停打轉,也始終不吭一聲喊痛,當年她燒傷後自己給她敷藥也是這麼個情形。翔風則是一手拎著倒懸半空撲騰不止的小灰狼,另一隻手和花綿綿一起正在桌上一大堆五顏六色的小瓶子堆裏翻來翻去。而一個紅衣苗女被手腳綁著,嘴裏塞著布條扔在地上,這是什麼情形?紅果果的打劫畫麵啊,難道自己的客棧終於被這幾個家夥弄成名副其實的黑店了。
等弄清了原委,杜聲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居然敢傷害自己最得力最聽話的員工榴蓮,這還得了。她當場提起裙擺,就衝罪魁禍首番茄撲過去準備拳打腳踢一番,卻被神刀一把攔住。神刀氣勢逼人,儼然一副老大做派,攔住杜聲聲行凶後,又轉頭臉色鐵青地催促著翔風和花綿綿,“你們兩個究竟找到解藥沒有,慢吞吞的,榴蓮已經疼得不行了。”
翔風是連連擦汗,陪笑道:“正在找,正在找,瓶子上麵都沒有標名字,這□□麻藥解藥混一處,隻有一瓶一瓶嗅味道猜。”花綿綿也是手上動作不停,一邊狠狠瞪著番茄,“那女人又不肯說哪瓶才是解藥,我們也找得辛苦啊。”
聞言,杜聲聲在一旁也不耐煩了,一陣冷笑,“還找啥啊,那麼麻煩,直接用她的毒鞭子抽那丫頭幾下,然後挨個挨個塗藥上去一一試好了。”
眾人集體黑線,老板娘果然不愧是老板娘啊,就連地上五花大綁著的番茄同學也禁不住睜大了圓圓的番茄眼睛。
“還有,小鳳你從哪裏弄來的這個小禍害啊。”杜聲聲一指正在翔風魔爪下拚命掙紮的小灰狼,“才來了不到一天,就惹這麼多事,一會兒把它直接燉了,給榴蓮好好補身體。”
這下,連一直張牙舞爪想咬翔風的小灰狼也是動作一滯……
翔風眨巴眨巴了驚歎不止的月牙眼,又瞅了瞅已經倍受打擊垂頭喪氣的小灰狼,頓時哈哈大笑,“小樣兒,這下知道厲害了吧。”轉頭對還愣在原地的花綿綿說道,“聽到老板娘吩咐了吧,你去處理那個苗女,我去燉雪狼湯。”
花綿綿撓了撓頭,萬般無奈走過去,剛剛取下番茄嘴裏的布條,番茄就連忙大聲喊道:“我說,我說,那個紅陶圓瓶裏的就是,內服一顆,再碾碎幾顆敷傷口就是了。”大姐,你早說不就沒事了嘛,非要逼我們使用暴力,何苦嘛。
神刀連忙翻到那瓶子,確認之後趕緊給榴蓮上藥。榴蓮這才算緩過勁來,勉強擠出笑容,對神刀低聲說了句,“小刀,謝謝你。”
神刀冷冷“嗯”了一聲,裹緊最後一層紗布,看都不看她一眼,起身就往後院走去,非常酷地扔下一句,“傷口這幾天不能沾水,你先歇著,活我來幹。”
榴蓮又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笑得賊兮兮的翔風。翔風趕緊狗腿著跑過去,“榴蓮,你受傷了,不如小狼就交給我來養吧。”
榴蓮鄙視地看著她,搖了搖頭,“我才聽到你說要燉了它的。”隻聽走到中途的神刀一聲冷哼,斜眼看著翔風,摸了摸腰間飛刀。
翔風幹笑一聲,連忙雙手畢恭畢敬把小灰狼遞了過去,“剛才是開玩笑的,榴蓮你要喜歡這小狼,就養著吧,它歸你了。”擦汗,明明它是我先看中的啊,為啥會是這麼個結果,淚奔,暴力真是不好,不好。
“好了。現在來討論怎麼處置這個小丫頭吧。”杜聲聲氣勢十足的發話了,花綿綿趕緊搬來太師椅,讓她一屁股坐下,居高臨下盯著可憐巴巴的番茄同學。已經完全處於劣勢的番茄秉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原則,還沒有等逼供,很快就一五一十把自己的來曆目的交代了個幹幹淨淨。
原來,番茄本是苗疆某個已經快倒閉了的叉叉教的護教妖女,不不不,是巫女,叉叉教有個很變態的規矩,每個巫女都必須完成一件既定任務才有資格競爭護法之位。而不幸的是,番茄同學抽中了本屆最最變態的任務——捉拿五年前叛逃本教的叛徒竹子巫女。五年啊,黃花菜都變幹花了,人海茫茫,到那裏去找人,這不是存心為難人家番茄同學嘛。所以,剛好路過看到了傳說中的雪山飛狼,番茄便想到了把它帶回去,也算有個交代,還可以和白菜巫女一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