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落座,餘少白等著二位大人啟筷,這才吃了起來。
汪宜正老早便感覺出吳春對餘少白有些看不起的滋味。卻是不知餘少白做錯了什麼,不是挺好的後生嗎?
“吳縣丞,這是本官與餘公子共同商討的法子,你先看看,若是有什麼想法,便提出來,集思廣益嘛。”以防隔牆有耳,汪宜正將計劃寫在了折子裏,放在吳春麵前。
聽到他的話,吳春心裏有些不快,看樣子今天讓賀鳴來傳餘少白,便是為了這所謂的法子。可讓他心裏不快的是,自己是縣丞,汪宜正首先考慮的竟是一個少年郎,難不成老夫比不得他!
他也不敢對著推官大人發火,隻能冷眼瞟了餘少白,拿起折子看了起來。
“無……”他話還沒說完,便被汪宜正按住了手臂,忙收聲。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折子裏麵竟提到了五年前霍亂金華府的無妖。
他小聲說道:“他們都消失了五年,會不會是搞錯了。”
“你覺得本官會跟你開這麼大的玩笑嗎?”
見汪推官有些不悅,吳春也明白自己是說了廢話,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既然大人都已經安排妥當,下官也沒什麼別的更好法子,今晚我便安排人準備。”
汪宜正微微點了點頭:“這件事情隻有你我還有餘公子知道,若是走漏了消息,吳大人已經明白輕重吧?”
吳春忙點頭說:“大人放心,下官絕對守口如瓶。”?
吳子初看著老爹和汪宜正交談,覺得無聊透頂,伸手碰了碰餘少白。
餘少白扭頭看了看,也沒有理會,繼續吃著飯,直到吳子初眼睛快眨瞎,他才小聲說道:“好端端的飯局,你到底要怎樣?”
吳子初一臉無奈的說道:“大舅哥不喜歡這個場合,靈柔可是做了百花羹,那味道哪裏是這些俗菜能夠比?”說罷他站起身來,朝老爹吳春拱手說道:“爹,汪大人!少白肚子不舒服,我先帶他去看郎中,咳咳~失禮了。”
餘少白也沒想到這家夥遇事總是把自己推出來,看到二人朝自己看來,隻好硬著頭皮說:“汪大人~吳大人。我這肚子實在痛的厲害,恐怕是吃壞了東西,不行,我先出去了。”說罷他便跑出了房間。
“少白,等等我。汪大人,我先去看看,你們繼續。”說話間吳子初也跑出去了。
汪宜正見二人離去,不由笑道:“看樣子這二人不太喜歡這酒場,是不是咱們光顧著說話,把他們悶著了?”
?聽到這話,吳春連忙賠罪:“大人,讓您見笑了。我這兒子平時也是知些禮數,自從認識這餘家三郎便變得有些胡鬧,下官也是氣悶難當,讓您見笑了。”
“哦?是嗎……”汪宜正見他一臉嫌棄的模樣,有些玩味的笑了笑,卻是不再提此事,二人繼續喝酒,直到深夜……
?夜幕籠罩下的蘭溪縣城,百姓們已經熄燈安歇。而在城西破屋裏,三十幾名乞丐聚在大堂,一個身穿破衣,披頭散發的乞丐頭子坐在堂前缺腿椅子上。
“老三,你這次遇到困難,大哥自會收留你。隻是官府捉拿你一事,老夫有些費解……你好端端為何要殺李老漢兒子,將罪名推到李茂才頭上,也沒聽說你和李家村李茂才有什麼恩怨?”
乞丐頭子董十三話音一落,人群中走出一人,也是蓬頭垢麵,不過聲音卻是那徐三斤的聲音。“大哥,這次小弟是被人陷害了,都是李茂才坑了小弟。”說話間竟聲淚俱下。
董十三聞言一愣,起身問道:“老三,好端端的哭什麼?”
“唉~大哥……你有所不知。那李家老漢小女本是李茂才之子所害,官府收了他的銀兩,卻坑了小弟,將殺人的名頭安在了我徐老三的身上。若不是我跑得快,恐怕早已進了蘭溪縣大牢。可憐我那兄弟。為了救我,如今還被關在縣衙大牢,生死未卜啊~”
“兄弟?”董十三疑道:“你還有兄弟關在縣衙?”
徐三斤抹了抹眼淚,點頭說:“那是與老子過命的兄弟,徐老三不是不講義氣的人,說什麼也要把他救出來。”說到這裏,徐三斤故意停了下來,抬眼看向董十三,等待他的接茬。
果不其然,聽到他的話,董十三一臉氣憤的模樣:“官府實在欺人太甚,這不是草菅人命嗎?你放心,大哥也不是不講義氣的家夥,你兄弟如此仗義,我也不願如此好漢慘死,定會與你一同搭救!”
“大哥!有你這句話,我那黑玄兄弟便是有救了!如何行事,不知大哥可有什麼主意?”
董十三一臉思量的回到椅上,許久才說道:“官府最常用的伎倆便是嚴刑逼供,屈打成招……黑玄兄弟怕是有番罪受,搭救一事不能再拖。如今夜色正深,讓幾個身手麻利的弟兄去那縣衙走一遭,將黑玄弟兄救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