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自終,除了張姨娘之外,根本沒有人提起過顧顏和溫世彬,好像這兩個人根本就沒出現過一樣。
這便是力量所帶來的特權,若她隻是一個普通人,此時早已被抵命了吧。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如此,上位者永遠都享受著下位者所無法想象的特權。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永遠隻是一個美好而不切實際的妄想,又有哪個製訂規則的人會不給自己網開一麵呢?可笑的是總會有人辯駁說這是人治和法治之間的矛盾,但隻要製訂法律的是人,執行法律的是人,徇私枉法的行為就永遠不會停止。所以兩人隻草草的報了病故了事,溫家聞言也沒敢多說些什麼。
顧音也無意去改變這些,自上而下的改革是沒有成功的可能的。更何況她已經是這個規則的既得利益者,既然如此,那她又為什麼要去改變呢。
這便是所謂的屁股決定腦袋,你的立場就已經注明了你的傾向。
會背離自己階層的人不是沒有,隻是他們先天的就注定了失敗的命運。舊的階層抵製他們,新的階層亦會本能的排斥他們。你會相信一隻狼是真心實意的帶著一群羊去反抗狼群麼。
整整花了三天,顧音才把那一絲狂躁的內息給驅逐了出去,總算是除去了一個放在心頭的事。
第二天例行的去聽周大先生講述見聞之時,顧音想起這事,便開口問了周大先生。
周大先生撫須笑道:“這本就是丹藥的弊端,你還好,本就是煉氣期,又不是直接吞服,所以三五天也就解決了。若要是後天武者吃了這個,非得在進階煉氣期後花上年許的水磨工夫來純化內息不成。”
霍正武麵色一緊,忙問道:“那西齊國那些人為什麼還要服用這些丹藥。”
周大先生又道:“可若要是在後天第九層吃下這丹藥,能節省三年的煉精化氣的時間,你吃還是不吃。”
霍正武神色一鬆,笑道:“那自然也是要吃的。”
周大先生微微帶著些向往的說道:“西齊國那裏不止有這元氣丹,就連輔助煉氣期修煉的丹藥也有許多種。”
顧音疑惑道:“真有這等丹藥?那豈不是一個人隻要拚命嗑藥,就能一路修煉上去了麼。”
周大先生皺眉道:“丹藥自然是有的,隻是隱隱約約的聽人提起過,好像這樣做的人若要是築基之前不把內息打磨純粹,築基時候會遇到難關。”
霍正武笑道:“既然都是要修煉,那自然會有人願意初期突飛猛進,等到了巔峰再細細打磨,說不定還能節省一些時間。”
顧音雖還有些疑惑,但看周大先生和霍正武那悠然神往的樣子,也不好再發問,隻得將疑惑壓在了心裏不提。想了想,便又提道:“家父已經催問了好幾次,想托周大先生向城主問一聲,何時才能在城北批下地來。”
周大先生大笑道:“昨天就已經全部批好了,本來是要給你家送地契過去,但我扣下來想看看你能忍幾天,你果然忍不住就問了。”
顧音也不反駁,因為這幾天下來,已經知道周大先生就是這麼個性子。若要是和他爭辯了起來,說不得他還要想出什麼新的法子來,是以隻笑著看周大先生不語。
果然,周大先生又說了幾句之後看顧音沒反應,也是覺得無趣,便從架上抽出了個赤木匣子遞給顧音。
顧音微一掂量,覺出這盒子重量有異,似乎不隻是地契在裏麵。
周大先生看著顧音疑惑的眼神,說道:“你家初搬到城北,根基不穩。而且我看你並沒有得傳功法,想來也不知道武道要如何修煉,就把老朽當年遊曆之時,機緣巧合得來的一些練武的功法一並給你了。”
顧音便起身,再次的謝過了周大先生。
這武道功法對於煉氣期的人來說,雖不算難得,卻也需要花些心思去收集。本來顧音就在頭痛去哪兒弄些練武的法門,沒想到周大先生就為她解決了這個問題。
想了想,顧音又問道:“那城北那些原來住著的人怎麼辦,是把他們搬走了麼。”
霍正武笑道:“顧姑娘想來是沒去過城北。”
顧音臉上微赧,她自來到這個世界,竟真是沒好好逛過。此前僅有的兩次出門,一次是來城主府偷功法,一次就是去霍家。也就是這幾日,每天的來城主府,好生的在路上逛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