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音看了顧柳奇一眼,開口說道:“第三十場,顧柳超對顧全。”
顧柳超洋洋得意的走到場中,對顧全招了招手,說道:“不如你就認輸得了,反正這第二個名額肯定是我的。”
顧全沉默著走了過去,抱拳行了禮之後竟不再說話。
顧柳超覺得臉上掛不住,怒道:“小爺給你麵子你居然還敢不識相,找打!”說完之後也不行禮,合身撲了上去。
顧柳超嘴上雖狂,但手底下也著實有幾分功夫。開合勁的基礎招式被他練得純熟無比,頭上更是隱隱有蒸汽冒出,正是那將要踏入練血期的征兆。
顧全雖是極力躲閃,但也中了幾招,身形更見滯澀。
場下的子弟也嘲笑了起來,雖是不敢開口辱罵顧全的身份,但卻不停的叫顧全快下場,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顧全緊緊的咬著下唇,狼狽不堪卻依然拚命的躲閃著。
顧柳超打得興起,更是長嘯一聲,一把將上身的衣服撕了去。隻見他身上塊塊肌肉分明,周身血管凸起,內裏的血液正急速流動的同時還有那黑色的雜質絲絲縷縷的滲出,原來他竟是在這比武的當頭強行突破了練血期。
眾人齊齊驚呼了起來,就連那本來不在意場中比鬥的顧柳奇顧柳軒也是眼中精光連閃,暗暗的把這顧柳超當成了勁敵。顧柳芸和七喜則是羞得滿臉通紅,急忙轉過身去。
顧音卻是不懼這些,依然看著場中。
突然,隻見顧全一個野狗打滾,趁著那顧柳超突破之際無暇他顧的時機滾到了顧柳超腳下,狠狠地用頭朝著顧柳超臍下三寸之處撞了過去,驚得顧柳超連連後退方才躲了開來。
顧音搖搖頭,道:“好了,這一場到此為止,顧柳超勝出。”
顧柳超猶自驚魂未定,罵罵咧咧的一腳朝還撐坐在地上的顧全踢了過去。
顧音一甩手,一道勁風將顧柳超吹得退了兩步,皺眉道:“我說了,這一場到此為止。”
顧柳超想是剛剛突破,正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之時,罵道:“不過是一個婢生子,小爺踢他一腳又怎樣,就是打死他都沒人敢說什麼。”
周圍人都齊齊的抽了一口冷氣,在城北習武半年,顧柳超是第一個敢當著顧音的麵大聲的說出婢生子這三個字的。
“你可以試試看。”顧音靜靜的道:“下一場,敗過一次的人還是兩兩對戰,最後勝出的一個人有最後一個名額。”
顧柳超看顧音沒說什麼,更是張狂,罵道:“婢生子還不快點滾出去!”
這一句竟是連顧音也罵了進來,其他的顧家子弟俱都噤若寒蟬的望向了顧音。
顧柳超以為顧音怕了他,竟是還不住嘴,又罵道:“小爺遲早殺了這個該死的婢生子!”
顧音轉過頭,看著顧柳超道:“你最好現在自己回房間好好的靜一靜。”
顧柳超被顧音積威所攝,下意識的退了兩步,又覺得顧音不敢對他如何,反是腰間扯了一塊玉佩朝顧音丟過來,說道:“這塊玉佩換顧全的一條狗命,小爺今天非殺了他不可。”
顧音歎了口氣,反手一掌就將顧柳超的頭顱拍進了胸膛裏,一時間紅的白的湧作一團,眼見是活不成了。在場的三十餘人,雖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顧音,卻也沒有一人看清顧音是怎麼跨越兩人之間十來步的距離的。隻覺得顧音身形一晃,顧柳超就憑空矮了一截。
半晌,才反應過來的顧家子弟都吐作了一團,更有那膽小的被嚇得哭了起來。
顧音道:“想來今天也沒法比下去了,那既然如此,第三個名額就是顧全的了,第四個名額我打算給顧柳奇,你們若是不滿,也可以挑戰。”
那顧柳奇得第四個名額本就是實至名歸,顧全雖是大家不滿,可此時此地,自然也無人有所異議。自此,這四個隨著顧音去家族論品大會的名額總算也塵埃落定了。
顧音又道:“武道一途,本就應該張弛有道,突破之後更應該打坐以平心靜氣。顧柳超本就是強行突破練血期,血氣不穩,突破後還繼續比試,氣血攻心以至於走火入魔,你們當引以為鑒。”
眾人俱都諾諾的應了下來,就連那自視甚高的顧柳軒和顧柳奇也不例外。
這便是顧音給這件事情定下了調子,顧柳超乃是走火入魔自取滅亡。
真也好假也罷,難道還會有人去質疑顧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