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膽敢殺了我的寶人!”一個渾厚的聲音隆隆的響起,似是在遠處又似是就在這軀殼之中。
更有那光點似要衝出這殘骸,可卻被月華死死的壓在了軀殼裏,死活脫不出來。
過得半晌,那光點悄然而散。
見狀顧音便也鬆了一口氣。要知道這有師承的人,身上往往會埋伏下隱藏手段,讓這行凶致人討不了好。想來這聲音便是這樵夫的師門所留下的伏筆,隻可惜在這厚重的月華之下,卻是還未起到任何作用,就煙消雲散。
就在那光點散去的瞬間,遠處的石室裏,那個中年男子突的慘叫了一聲,噴出一口血來。
那門外的童子又瑟瑟發抖著跪了下來。
可過得半晌,卻聽得那男子陰沉沉的說道:“進來,老爺我有話吩咐你。”
童子拚命的往後退去,可石門卻一下了打開了,童子慘叫著被吸了進去。
方一進去,那男子便一把抓過童子,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頸之上。不過片刻功夫,這童子就成了一具枯屍。而男子本來慘白的臉色此時也有了幾分生氣。
又過得片刻,這男子複又叫了個弟子過來。那弟子見得地上的枯屍,竟是視若無睹的邁了過來,湊在男子的身邊諂媚的問道:“不知師尊可有什麼吩咐。”
雖看得男子氣色不好,但這弟子深知男子的恐怖,卻也不敢造次。
那中年男子費力的張開唇,說道:“喬二是去做些什麼了。”
這弟子想了想,說道:“師尊,他去追查你吩咐的火寶人的事情。”
男子陰沉沉的說道:“傳令下去,這件事情以後誰都不許再提。喬二折在了對方的手中,就連我的分魂,一招沒出就被對方給滅了。說不得,對麵的背後站著個真正的築基修士。”
這築基修士和煉氣修士之間便是天壤之別,一個不過是強大一些的世俗之人,而另一個卻是真人。
真人一怒,便是百十個煉氣修士,也會化為灰燼。
這中年男子想著自己險些性命不保,背上也不由得驚出了冷汗。
若是明知對手強大,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中年男子雖不知對方為何沒借著毀了自己分魂的機會,同時給自己來一招狠的。卻也在心底暗自慶幸著,還好不是他自己親自去追查那謝炎的事。否則此時死的就不是喬二,而是他了。
那分魂毀滅之前傳回來的壓抑感讓他到現在都還在心驚膽顫,這是自己絕對無法對抗的偉力,甚至近乎於天地之威。
至於這些寶人,便是毀了又能怎樣,終究還能再培養起來,不過是些工具罷了。
本來派出弟子去追查謝炎的事,不過是為了泄憤而已。可若要是為了泄憤把自己也給折進去,這便是智者所不為的了。
這種種巧合湊在一起,冥冥之中,顧音卻又是躲過了一劫。
此時,顧音正拿著一根尖刺反複的看著。
這尖刺卻不是之前被月華所壓製住的那一把。就在那光點熄滅之後,這男子的殘骸上麵湧動出來了一團銀白色的液體,這飛出去的銀刺也化為液體,慢慢的流淌了回來。待了片刻,這一團液體便化作了顧音此時手上的尖刺。
看了片刻,顧音歎道:“可惜卻是沒法攜帶。”
話音未落,這尖刺就自己縮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圓球。
見得有趣,顧音便又試了幾次,原來這圓球竟是會隨著自己的心意而變幻形狀,隻可惜那太過複雜的形狀這圓球卻也變不出來。不過饒是如此,這圓球也端可稱得上是一件利器。
過得片刻,顧音將這圓球揣了起來,準備將那樵夫的屍骸掩埋起來。可不過是帶起的微風碰到了這殘骸,這屍體就突然化為了一團灰燼,隨風而去。
這樵夫的多年修為,就此毀於一旦。就連那屍身也化為塵土,消散在了這天地之間,竟連一絲存在過的痕跡也未能留下。
顧音站在山巔,看著這灰燼越吹越遠,漸漸的化為一團灰霧消散開來。
不對,她突然醒覺了過來,這本來隻是她衣袖帶起的一陣微風,怎麼可能把灰燼吹得那麼遠。
隻是輕輕一躍,顧音便跳到了那灰燼方才所經過的位置。雖眼不得見,可她卻能清晰的感受到有風從正麵吹了過來。這一絲風雖小,可卻延綿不斷,是以才會將那灰燼吹到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