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凝就隨隨便便的穿了一身黑衣,大咧咧的坐在對麵樓房的屋頂上。若不是顧音記得她的長相,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把眼前這人和當日那楚楚可憐的女修聯係在一起。
見得顧音出來,她遙遙的舉了舉手裏的酒壺,一仰頭又灌了一口下去。
顧音灑然一笑,一個縱躍騰空而起,跳到了那屋頂上麵,站在燕雪凝的對麵說道:“看來你過得還算不錯。”
“總也還算是沒死,我想著你這兩天應該就要出關,還好你果然沒讓我等太久。”燕雪凝抿了一口酒,懶洋洋的說道。
顧音輕笑著說:“你這樣說話倒是比以前那樣真了很多。”
“反正已經不用裝了。對了,你以後就不用擔心了,那家夥已經死透了。”燕雪凝猛地又灌了好幾口酒,微帶著些醉意說。
雖不明白這其中究竟發生過怎樣的故事,可顧音當時著實是受了她的恩惠,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總之,當時真的多謝你了。隻是令弟之事我卻還是不能讓,這大道之上便是退縮半步也絕不能。”顧音向她行了一禮,真心實意的說著。
燕雪凝突然站了起來,直直的看著顧音,說道:“我那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幫我自己,不需要你的感謝。對了,我根本就沒有弟弟。你也不用覺得欠了我什麼。”
說完她轉身從袖裏掏了一張絹帕出來,往地上一丟,這絹帕便迅速的變大,然後便載著她走遠了。
顧音看著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若有所思的站了會兒。
粗一看上去,她的這錦帕和花媚娘的有些類似,可又帶上了個人風格,走上了不同的路子。花媚娘更偏向陣法一些,而這燕雪凝則是把它單純的作為一種器而使用。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兩人背後的師門亦或是傳承,肯定互有淵源。再加上兩人曾經有過類似的的作風,這懷疑更是幾乎可以落到實處來。
經了這麼一個插曲,顧音去到那登仙大會的報名之處時,已經將近午時。那登記的台子前麵,也已經排上了長龍。
凝神望去,她疑惑的發現這隊伍裏大多數人卻隻是煉氣中期的修為,而煉氣前期及後期的修士五個指頭便能數清。
可聽了會兒,卻是沒一個修士在談論這方麵的內容。顧音便輕輕叫了下那排在她身前的修士,低聲詢問著。
那修士一轉頭,見是一個約莫十五六歲長相的清秀女子。雖不知道她具體年齡為何,但這修士也收斂了不耐之意,給顧音講解了起來。
原來這登仙大會並不隻是招收三十歲之前的煉氣修士和煉氣七層以上的修士,而是同時也招收那些有著一技之長的散修。便是在這大會上被刷了下來,也會遇到那中小型的宗門找人加入。
“這修真六藝,符篆和陣法自不用說,是哪家宗門都會搶著要的。而煉丹和製器最好還是去找和自己的手法比較相似的宗門。當然,驅獸和禦蟲當然最好是去馭獸宮的了,隻有這家才最為契合不過。”這男子滔滔不絕的說著。
站他身邊的瘦高男修似是聽不下去,冷笑了一聲插話道:“兄台盤算得倒是真好,隻是到時候怕是宗門挑你而不是你挑宗門吧。”
頭前說話的那漢子漲紅了臉,辯解道:“這登仙大會古老相傳的規矩,門派選擇了弟子之後,弟子也能再選擇一次。不然若是幾家宗門看上了同一個弟子,不是傷了和氣?”
瘦高男修唇角輕挑,嘲弄道:“看來兄台是定有把握讓好幾家宗門同時看中了,那以兄台高見這宗門之間又怎麼選擇呢。”
“重紫宮、信宇派還有碧煙穀這三家有著金丹真君坐鎮的宗門,肯定是所有人都搶著進的。所以若不是有十足把握,最好還是先把目標訂得低一些。”顧音前麵那個修士似乎沒聽出這瘦高男修話中的嘲弄,而是認真的分析著。
可他旁邊的男修卻和他唱起了反調,冷嘲道:“這幾句話誰不知道。”
那修士不理他,接著說道:“然後剩下的幾家二流宗門裏麵,要數仙霞派和同塵觀勢力最大。然後紅月府擅長爭鬥,蘭川宗擅長煉丹這兩家也不錯。再下麵的其他幾家擅長的方向都太過偏門,不是真心喜好那門技藝的話很難融入進去。就像那馭獸宮,你不喜歡馭獸驅蟲,去了這宗門隻是徒耗時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