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霞派?”說著這瘦高男修意味不明的笑了兩聲在他的提醒之下,這修士也麵露幾分為難之色。
終是捱不過顧音詢問的眼神,他使勁的壓低了聲音,悄悄的說:“這諾大一個仙霞派,以前從上到下都是女的,本來稱得上有幾分與世無爭的意思。可偏偏在幾十年前,這新任的掌門上任以後,便招收了不少築基期的男修去做那護花的使者。嘖嘖,每個築基修士可以招收兩個女弟子,也不知道這些女弟子都做些什麼。”
“嗯,他說得沒錯。”瘦高的男修第一次讚同了別人的意見,附和道:“這仙霞派的名聲可不大好聽。但是架不住他現在已經是三大宗門之下第一宗,所以也還是會有許多人想要拜進去。而且從上兩屆的登仙大會起,仙霞派就是男修女修一並招收,若不是門內沒有金丹真君坐鎮,這西齊國三大宗早就變成了四大宗。”
顧音抿了抿嘴唇,有些明白過來燕雪凝拜師後麵的意味,複又狐疑了起來。假使真和她所猜測的一樣,當日那築基修士乃是想要找尋爐鼎,他為何不直接在仙霞派內尋找,而是會找到自己的頭上來。這道門雙修之術畢竟也興盛了許多年,對男女雙方都有著一定的好處。一個築基修士放話說自己需要煉氣期的女修來雙修,肯定會有那為了力量而舍棄一些東西的修士前去,他又為何要偷偷摸摸的在樊城裏麵找人。
搖了搖頭,顧音也暫時不去想這裏麵的秘辛,畢竟燕雪凝說對方已經死了。人死如燈滅,生前縱然有著再多的雄心壯誌,死後也隻留下一捧塵土,別的什麼也無。她複又向著這兩個修士問道:“那這登仙大會具體又是怎麼進行的呢?”
排她前麵的修士支吾了兩聲,卻是什麼也沒說。
那瘦高男修笑道:“楊兄看來是不知道這裏麵的細節了,不過我倒是知道一些。”
“你怎麼知道我姓楊!”這前頭的修士虎目圓瞪,戒備的看著這瘦高男修。
“嗬嗬,這樊城裏麵誰還不知道楊兄呢,畢竟這三十歲之前就能修煉到煉氣期的修士可是寥寥無幾。當然楊兄不認識我們這等無名之輩也屬正常,畢竟樊城裏到處都是。而且楊兄肯定隻需要關心去哪家宗門就好,這登仙大會具體怎麼舉辦當然不用你操心。”這瘦高男修嘲弄的說著。
顧音震驚的望了這楊姓修士一眼,從對方那絡腮胡子之上,著實沒能看出他居然還是這修士裏的年輕一輩。而且從他煉氣三層的修為看來,他突破煉氣期也有了一段時間,不知為何卻是沒參加上一屆的登仙大會。
這楊姓修士尷尬的摸了摸頭,說道:“族內秘法,剛突破的那三年裏卻是連門都不能出,所以錯過了上一屆的登仙大會。”
顧音這才發現自己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便急忙向對方道了歉。畢竟這牽扯到秘法之事,再追問下去便有些唐突了。
這瘦高男修目光灼灼的看著顧音,問道:“姑娘一眼便能看出楊兄的修為,想來也是成名已久,隻是不知道為何在下從未聽過姑娘的大名。”
顧音笑道:“我是從臨海領那邊過來的,不是這西齊國本地之人。”
“是展某唐突了。”這瘦高男修便也對顧音施了一禮。
“我想起來了!你是展家那個瘦猴!”楊姓修士驚呼道。
那展姓修士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能勞楊兄惦記,可真是在下的福分。”
楊姓修士卻是不理這裏,將他拉到一邊敘起舊來。
顧音心下也是好笑,這楊姓修士看著成熟,可內裏卻一派天真爛漫,端的是個異數。也不知道他家裏到底是怎麼把他教出來的,竟然能保留著這赤子之心。
而那展姓修士也是有趣,明明兩人認識,可站在一起偏又不肯先說話。要不是自己開口詢問,可能還會繼續裝不認識那楊姓修士,倒像是鬧了別扭一樣。
不過這些都跟她沒關係,這旁人之間究竟有些什麼過往的糾葛,她又何必要去關心。
過得會兒,兩人複又走了回來,那楊姓修士狀甚開心的攬著展姓修士的肩膀,對顧音笑道:“故人多年未見,一時有些失態,還望姑娘見諒。”
顧音笑著說了無妨後,三人便互通了姓名,重又見禮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