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發狠,緊緊攥著虎口。
這一切都怪雲歲晚!
若不是她和雲老將軍破壞了自己的計劃,他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
她為什麼總是和自己作對,為什麼不願意安於後宅,老老實實地做一個後宅主母。
為什麼這麼虛榮,非要奪回雲家大小姐的位置。
月光薄薄地從破敗的縫隙中落進來,飯渣子上都染了冷白的光。
陸祈臣漸漸平靜下來,監獄中已經有了大赦天下的風聞,他很快就能出去了。
他與雲歲晚還有很多可以算賬的日子,自己受過的屈辱,定然要她也嚐一嚐。
翌日,宮門外。
今日陛下要宣告大事,特地命令京中官員大朝拜。
楚修遠才下馬車,身後就傳來了楚紹彰的聲音。
他紫袍金冠,腰間插了一把折扇,還是從前那般風流無忌,似是將前兩日的委頓一掃而空。
兩人並肩前行,楚修遠開口,“五皇子昨日睡得似是很好,神采奕奕,光耀非凡。”
楚紹譽正了正衣襟,端了端發冠。
“本皇子何日不是神采奕奕,光耀非凡。”
楚修遠不與他饒舌,並不接這話,隻是繼續負手前行。
楚紹譽見他不再問了,卻忍不住繼續說:“父皇昨日召見我了。”
“哦。”楚修遠應了一聲。
楚紹譽側過頭,“哦?你都不問問父皇召見我幹什麼?皇叔,你不疼愛我了?”
楚修遠抬步踏上白玉階,忍俊不禁,“那陛下召見殿下是要做什麼呢?”
楚紹譽隱隱覺得皇叔才是昨晚睡得好,自己說了那麼肉麻的話,竟然沒有打他,還順著他問下去。
這樣有耐心的皇叔,好新鮮。
他抬頭看了一眼,確認太陽沒有打西邊出來,才湊近楚修遠,“你猜陛下今日要宣布什麼事?”
“秦妃有孕,大赦天下。”
這不是秘密,宮裏宮外都傳遍了。
楚紹譽從腰上抽出折扇,故作高深地搖了搖,“這隻是其一。”
“其二?”楚修遠看向楚紹譽。
楚紹譽刷地一下打開折扇,遮住了側頰,竭力壓低聲音,“其二自然是給我賜婚,我馬上就能和淺淺完婚了。”
“賜婚?”
楚紹彰點頭,“陛下說了,我這段時間辛苦了,要好好犒賞我,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
大喜是什麼,大喜不就是賜婚嗎?
兩人說著就上了殿,楚修遠隱隱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早朝一開始,文安帝就宣布了秦妃有孕的事情,對秦妃大加讚賞,要在重陽節的時候大赦天下。
消息靈通的大臣早就聽說了這事,並不意外,但還是齊齊下跪,恭賀了陛下。
待這一樁事完畢,文安帝話鋒倏然一轉。
“譽兒年初就過了冠禮,已經是個大人了。”
楚紹譽臉上的笑竭力壓製,卻怎麼都壓不住。
他撩袍跪拜,等著文安帝接下來的話,但文安帝開口的話卻讓他的笑僵在了臉上。
“著禮部擬旨,即日封譽兒為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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