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沒有試圖反抗,反抗的結果卻是更多的土地,被中原王朝改土歸流。
不光是他們,湘西、雲貴、四川的土司同樣在走向衰落。
隨著外來人口的湧入,當地經濟的不斷發展,土司的生存空間也在不斷被壓縮。
為了自己的利益,土司成了最守舊的力量,排斥一切變革。
被白蓮教忽悠著謀反,一方麵是受不了地方官府的壓榨,另一方麵則是那份不甘的野心。
大多數土司都參與了謀反,少數頭腦清醒的想不參加,也違逆不了大勢。
“族長,楊氏和侯氏走的很近,很有可能對我們不利。
白蓮教那幫家夥,也對我們非常排斥。
這次大戰的前景,怕是不容樂觀啊!”
待眾人離去後,一旁的老者開口提醒道。
三大土司氏族聯軍,從一開始就充滿了矛盾。
主導這次大戰的白蓮教統帥,還對他們有意見,簡直就是地獄開局。
“危險肯定是有的,隻是眼下白蓮教勢大,官軍即便是獲勝,短時間內也沒有能力收複廣西。
何況我們前麵還殺了知府,想要接受招安,也不是那麼容易。
暫且先觀望一二,如果官軍贏了這次大戰,就找人運作謀求反正。
如果白蓮教大獲全勝,那就跟著他們繼續走下去。
大虞傳承了兩百多年,按理來說也該到了王朝末年。
外有北虜威脅,內有白蓮教作亂,朝堂上還不太平。
能不能挺過這次危機,也是一個未知數!”
孟慶豐一臉為難的說道。
作為傳承數百年的土司勢力,還能夠越混越好,孟氏自然有自己的生存法則。
甭管廣西局勢如何變化,他們永遠站在勝利者一邊。
大虞強盛的時候,他們就支持大虞。
前麵白蓮教造反占據了廣西,他們果斷向白蓮教納投名狀。
現在官軍有打回來的跡象,他們再次搖擺了起來。
不光孟氏如此,廣西的大部分土司,都是一群牆頭草。
為了生存下去,一些土司連安南人的冊封,一樣接了下來。
如果沒有廢除錦衣衛的話,此時的廣西大地,已經開始上演諜戰風雲。
讓他們直接倒戈不現實,但在戰場上出工不出力,還是可以操作的。
夾在大虞、白蓮聖國、安南人之間,就如同在三個雞蛋上跳舞,必須時刻小心。
“破船還有三斤釘,大虞朝沒這麼容易倒。
即便是到了王朝末年,憑借祖宗留下的基業,也能夠維係幾十年。
我們不能等到局勢明了,再跑到官府那邊運作。
原來廣西的官員死的死,逃的逃,我們在地方上經營的人脈全部都廢了。
京中那邊的關係,全靠送禮維係著,別指望他們能出多少力。
何況遠水解不了近渴。
上一次廉州大戰就是例子,官軍完全是在下死手。
甭管是哪家的,也不管背後有什麼關係,他們都沒有留情。”
白衣老者搖了搖頭說道。
官場是人情世故,戰場上同樣可以講人情世故。
如果對麵是之前的廣西本土部隊,大家象征性的打一仗之後,就可以各回各家。
現在情況不一樣,對麵的官軍和他們沒有一個銅幣的交情,遇上了那就是人家眼中的軍功。
“難啊!
我也想和廉州的官軍搭上關係。
不說別的,光他們手中抓的族人,就值得我們送上厚禮贖人。
可惜中間缺少橋梁,根本搭不上話。
冒然派人過去,人家也不會把我們這些敗軍之將,當成一回事。”
孟慶豐無奈的說道。
明知道白蓮聖國拿他們當炮灰,自然不會甘心繼續賣命。
想要和官軍進行勾搭,手中又沒有足夠的籌碼。
倘若局勢更明朗一些,可以直接倒戈過去,或者是他手中的軍事實力更強一些,事情都有的談。
偏偏現在什麼都沒有。
總不能一點實質表現都沒有,派人過去打個招呼,就讓人家相信他們這些反賊是心向朝廷的!
“同官軍搭上話簡單。
我們救的那幾名士紳子弟,他們都有族人在京中做官,就是最好的牽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