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叛軍不光保不住廣西,就連廣東一樣守不住。
丟失了根基之地,剩下的部隊再怎麼能打,也隻能淪為流寇。
以士紳們對白蓮聖國的仇視,他們再想打開局麵就難了。
“景總兵肯帶兵出征,自然是最好不過。
此行情況特殊,必須在敵軍反應過來之前,完成戰略穿插。
大軍隻能攜帶半個月的幹糧,輕車簡從襲取柳州。
如果攻城失敗,想要補給的話,那就隻能去打敵軍運糧隊的主意。
並且這次遠程奔襲,最多隻能攜帶一萬兵馬。”
李牧隨即接話道。
出兵數字,完全是卡著景逸風麾下兵力來的。
倒不是他舍不得派出麾下部隊,主要是大虞的軍隊,時代特色太過明顯。
武將們各自的部隊,都是以各自家丁為根基。
自己指揮的時候,自然是運用自如。
換個人去指揮,有多少人買賬,那就是一個未知數。
兵力隻擴張到一萬人,景逸風也是迫不得已。
普通的一鎮兵馬擁有兩個營編製,滿員後的人員也就不到一萬二千人。
考慮到大虞漂沒軍餉的傳統,對武將來說,讓部隊滿編就是血虧。
事實上,如果不是正處於戰爭時期,一萬人的編製都算大的。
想要更多編製,那就隻能多爭取幾個營的編製。
大虞朝的軍鎮編製,除了常規的兩營編製,同樣也有三四五六七八九營的編製。
最具代表的就是九邊一眾軍鎮,迫於局勢需要,全部都是采用的大編製。
邊疆地區兩萬人、三萬人的軍鎮,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廣西同樣地處邊疆,卻沒有這份待遇。
相較於九邊前線,安南人的威脅還是更小一些。
更多的時候,都是安南人擔心虞軍南下,收複交趾布政司。
北上侵略廣西,一直到都隻是安南人的“夢”。
一直都是暗地裏搞小動作,實際行動僅限於冊封土司,支持叛軍已經是他們最大的手筆。
戰略威脅低,拿不到朝廷的額外撥款。
廣西這種財政靠補貼的窮省,想要養活兩營募兵太難了。
大名鼎鼎的廣西狼兵,平常時期也就五六千人。
“八千大軍足以,太多的兵馬反而不利於展開。
隻待雨季結束,本將率軍西征。
為了安全起見,具體的作戰方案,暫時就不製定了。
閣老那邊,希望巡撫大人和監軍大人暫時保密,等功成之後上報不遲!”
景逸風當即回答道。
老底還是要留下一些的。
戰場上千變萬化,萬一兵力折損太多,總得留下東山再起的本錢。
“景總兵放心,今天的事,我們會爛在肚子裏。
就算是上報,也要等大戰爆發之後!”
說話間,賈博還特意瞟了一眼張思翰。
仿佛在說前麵合作一直沒出現過紕漏,現在若是出現問題,那就是第四人插足導致的。
麵對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張思翰隻是微微點頭。
難得廣西方麵軍肯動,現在這種時候,可不能扯後腿。
……
武昌府。
哪怕事情過去了多日,徐文嶽對雲貴聯軍的敗仗,還是耿耿於懷。
敗的太過冤枉了。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為何會中敵人的埋伏。
如果不是臨陣換帥,容易引發更大的混亂,他恨不得搞一次大清洗。
“閣老,張巡撫、賈監軍、李指揮使、景總兵一起聯名上書。
他們認為叛軍接下來會重點進攻湖廣和江西,希望兩地能夠加強防備,不給敵人可趁之機。”
收到這個消息,徐文嶽眉頭微微一皺,隨即感慨道:
“多事之秋啊!”
聯名上書第一次收到,但是提醒他加強湖廣和江西防禦的人,卻不是一個兩個。
不需要過多思考,僅憑湖廣和江西的富庶,就足以令叛軍動心。
湖廣為大虞提供了最多的糧食,貢獻了第五的財稅。
江西同樣是產糧大省,雖然趕不上湖廣,但對朝廷的財政貢獻一直排名前三。
隨便攻克其中之一,叛軍就能夠完成蛻變。
“閣老,他們的擔心不無道理,叛軍接下來的作戰目標,恐怕真的是其中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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