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撒向大地。
“李指揮使,昨夜發生了什麼?”
張思翰皺著眉頭問道。
自擔責廣西巡撫以來,他自問是盡職盡責,對軍方也是全力支持。
進攻南寧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都不和他們商量一下,就擅自啟動作戰計劃,明顯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巡撫大人,昨夜叛軍渡口處的軍隊有意撤入城中,被我軍給發現了。
本將直接將計就計,一麵派兵攔截敵軍,一麵安排人冒充叛軍士兵騙開了城門。
截止到現在,我們已經奪取了半座南寧城。
如果順利的話,三天內就可以肅清殘敵,拿下南寧府。”
李牧淡定的解釋道。
戰爭這玩意兒非常特殊,打輸了叫擅自行動,打贏了就是隨機應變。
南寧攻防戰,無疑是成功的。
叛軍就算收到消息後,第一時間派兵過來增援。
距離最近的援兵抵達南寧,也是七天後的事情。
這麼長的時間,足夠把南寧地區的叛軍剿滅兩遍。
“李指揮使,不愧是國之柱石。
這麼快就拿下了南寧,廣西困境迎刃而解,平叛大業……”
一旁的賈博,毫不客氣的吹捧起來。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限製武將權力,那是巡撫的任務。
作為監軍,他隻需要勝利。
至於麾下的武將,未來是否囂張跋扈,同他關係不大。
臨時性的合作,又不是長期搭班子,犯不著費盡心思壓服對方。
當然,他能夠想的開。
除了惦記的巡撫位置,被張思翰搶先占了外,主要還是他之前嚐試過,確定自己壓不住李牧。
與其自取其辱,不如大家一起合作,先把軍功拿到手。
後續的事情,等戰爭結束之後,新的任命下來再確定。
不過這麼一來,張思翰就變得尷尬起來。
繼續興師問罪,這會顯得他沒有氣度,還容易被下麵的官兵嫉恨。
立即變臉肯定其功績,已經被監軍搶了先。
跟風附和的話,又會顯得他這巡撫沒有主見,將進一步降低他的話語權。
“賈大人,謬讚了!
能夠取得大勝,全乃陛下的洪福,閣老的運籌帷幄,以及將士們的奮勇殺敵。”
李牧微笑著回應道。
各方都提到了,唯獨漏了他們三人。
確切的說是漏了廣西巡撫張思翰。
作為大軍主帥,隻要能夠打勝仗,就不會少了自己的那份功勞。
監軍同樣是如此,有勝利就足夠了,具體幹了上麵不會關心。
需要表現一下的反而是張思翰,不然無法凸顯他的貢獻。
怎奈他提前暴露出了敵意,讓李牧有了警惕,不會再給他豎立威望的機會。
站在李牧的立場上,一名弱勢的巡撫,更符合他的利益。
“李指揮使,別忘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閣老有令必須在9月前,收複兩府之地。
現在已經進入8月下旬,我們必須加快進度!”
張思翰當即跳轉話題道。
李牧的立場變化,實在是太過明顯。
明明之前是中立的,但是最近這些天,突然有了向賈博靠攏的跡象。
從朝中收到的消息,戰後賈博很有可能出任廣西布政使,或者是廣西按察使。
一個剛剛結束戰爭的地區,軍方和二把手或者三把手串通一氣,對這個老大的地位將構成嚴重威脅。
或許名義上,無法和他進行抗衡,
可是在暗地裏,人家能夠讓他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幹不成。
政治手腕高明的話,一定程度上架空他這位巡撫,也是有可能的。
“巡撫大人,其實我們已經完成了任務。
解決了南寧的叛軍,敵人的防線上就出現了缺口。
景總兵攻克柳州的概率大增。
如果叛軍不傻,就會選擇戰略收縮,固守幾個戰略要地。
一切順利的話,年底前我們就能夠收複鎮安府、慶遠府、柳州府、潯州府等大部分地區。
而叛軍則會龜縮回桂林府、梧州府、平樂府等地區進行固守。
敵人有五成的概率,放棄西征戰略,直接集中兵力投入到了湖廣、江西戰場。”
李牧理性的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