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爺,我們已經在此等候了三天了,這已是最大極限,請您不要讓我們難做。”十一人中,走出一個瀟灑挺拔的身影,對著正愁眉苦臉的夏侯淳說道,語氣有些強勢。此次他們奉命前來捉拿夏侯家家主夏侯淳的獨子——夏侯東流。作為此次行動的負責人,他知道沒有在日限內將夏侯東流帶回去的後果。即便對方是王國一等公爵,也不能再加推遲。
夏侯淳打量了一下此人,此人便是此次的追月神影行動的隊長柳隨風。二十出頭,眉清目秀,麵容紅潤,一派柔弱書生模樣,很難和令人膽寒的追風神影聯係在一起。但夏侯淳知道這些都是片麵的假象,細微些觀察,此人腳步輕盈,氣息平緩如一,眉宇間有著不可掩蓋的魄力,隱隱威壓過來。憑著閱人無數的老成經驗,夏侯淳知道,此人絕非等閑之輩。換作平時,他定會邀請這種年輕有為的強者促膝長談的,但現在他可沒那番閑情細致。追月神影的人三天前就到了夏侯府道明來意準備帶人走,但就像計劃好了一樣,他那不成材的兒子,在前一天晚上無緣無故暈倒了。等到第二天追月神影的人來時,他仍臥病不起。夏侯淳開始還以為是這小子想裝病躲過一節,結果氣急之下掃了他一巴掌。誰知夏侯東流仍緊閉雙眼一動不動,夏侯淳又一番折騰,卻還是未見兒子醒來。這時夏侯淳才知道壞了,連忙找大夫給他診治。一連三天,換了十幾個大夫,都對夏侯東流的病束手無策。大夫們都說夏侯東流的脈搏正常,呼吸平緩。體態與正常人無異,也沒有被下過迷魂散的跡象,但就是昏迷不醒,這讓人頗為不解。
追月神影這邊已經等了三天,願意停等這麼久,多半是看在“忠義滿門”這四個字的麵子上,已經算是給足了他這個公爵的麵子了。要是再讓他們等下去,估計他們會動用強武力把人帶回去。得罪追月神影就等於得罪神裁閣。誰都知道神裁閣是不能得罪的,夏侯淳自然也是清楚。但現在夏侯東流昏迷不醒,事情的原委不清不楚。而且對於追月神影此前所說的夏侯東流所犯下的罪證,夏侯淳實在難以接受。此次神裁閣逮捕夏侯東流回去接受審判的罪名,竟然是“意圖強奸王國公主”。夏侯淳當時聽到這幾個字時,心裏有說不出的五味雜陳。既覺得荒唐又有些膽寒。夏侯淳覺得,自己的兒子就算膽再大,也絕對沒有達到敢去強奸一個公主的地步。而且夏侯東流這幾年一直受夏侯淳的約束,未曾踏出刻木城半步,怎麼可能跑到王都去意圖強奸一個萬千侍衛守護的公主呢?從這點來看,確實有點荒唐。但是,追月神影的人擺在這,事出必有因,神裁閣那邊是不可能隨隨便便派人來的。萬一要是真有此事,叫他如何而去麵對世人,麵對列祖列宗。
一邊應付不斷施壓的追月神影,一邊著急昏迷不醒的兒子。一邊還要擔心事情若屬實的後果,夏侯淳覺得自己的頭在三天內大了不止一圈。一張臉變得尤為滄桑。不過他怔怔腦袋,還是得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在事情未弄明白之前,他絕對不會將夏侯東流交出去。他以命人去查探此事,就算夏侯東流遲遲不醒,他也很快就能知道是事情的原委了。但在這之前,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輕易將夏侯東流交出去。
“爵爺,請您不要再拖延了。上頭給我們的日期快到了。請您交出貴公子。”一旁的柳隨風見夏侯淳遲遲未答話,終於還是開口催迫了一聲。
夏侯淳被柳隨風一語從苦惱中喚回來,定了定神,終於還是說道:“柳捕頭,犬子現在還昏迷不醒,請容許我再寬限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