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詢問(1 / 2)

夏侯淳轉過頭來,目光迥異,略帶狐疑地對著中年男子道:“阿烈,你說什麼?”

那中年男子似是一早料到夏侯淳的反應,道:“沒錯,大哥。剛才侍女秋霜來報,東流已經醒了。”

夏侯淳一聽,不由露出難以遮掩的喜悅。四周的威壓也隨之慢慢散去。

一旁的柳隨風如釋重負地大舒了口氣,剛才他已到了極限,若是夏侯淳再加些力道,他怕是會當即吐血重傷,念此,目光不由略帶感激地向中年男子看去。這男人威氣逼人,氣勢一點不輸夏侯淳。他對此人頗有了解,這男人便是夏侯家的第二把手,夏侯淳的親弟弟——夏侯烈。無論才華武藝,此人都與夏侯淳相差無幾,但卻因偏房所生而不予以重用,一直鬱鬱不得誌。因此,世人隻知道夏侯家有個“狂將”夏侯淳,卻不知道,這還有一個同樣足以令人忌憚的夏侯烈。此次追月神影前來,上頭就特地吩咐過,夏侯家除了夏侯淳以外,要提防此人。

此時夏侯淳已走到夏侯烈身旁,交談了一下關於夏侯東流蘇醒的事,然後側過身對柳隨風做一抱拳之理:“柳捕頭,犬子已醒,老夫這就過去一看,待會便會給你一個交代。現在,老夫先告辭了。”說完便火急火燎地往內廳走去。那名從亭樓中趕來的追月神影也趕到了大廳,附著柳隨風的耳朵交代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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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府中央,一座引人詩意的亭樓裏。

夏侯東流目光驚異地躺在床上,在他床頭站著兩個意氣風發的中年男人,正是夏侯淳和夏侯烈。其餘閑雜人等已經全被他們請了出去。兩人目光銳利,凝聚在他身上不停掃描,似是在尋找著什麼。

以他們兩個豐富的閱曆,當然發覺到了夏侯東流的變化。雖然他的臉還是那張臉,但眉宇間的神韻卻與之前全然不同,少了那邪氣,少了那狡猾。眼前的夏侯東流,呆目老實得如一張白紙一般純潔。就連夏侯淳這個做父親的也覺得捉摸不透,而且剛才兩人進來時,夏侯東流隻是呆呆地看著他們,連聲“父親”和“二叔’都沒叫,不尊長輩,這在豪門望族裏可是大忌啊。這小子即便再怎麼胡鬧,往日裏這點禮數還是有的,怎麼今天連這點禮數也省了。難道,這一病還將把他給弄傻了不成。苦思許久未果,夏侯淳終於按耐不住了,直截了當扯著嗓子朝夏侯東流吼道:“臭小子,你可算醒了,老子現在問你,你給我老老實實回答,再狡猾一分老子就抽你。”

夏侯東流被這逼供似的口吻弄得一愣,忙撐起無力的身子。他意識到,視乎有什麼不妙的事情要發生了。

“你呀你,兒子才剛從昏迷中醒過來,你幹嘛這麼猴急啊。”一聲嬌媚的斥責聲響起,廂房裏進來了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一身華麗柔絲將其身線勾勒得完美無瑕,鳳眼柳眉,濃妝豔抹,全然一個風韻猶存的美人。毫無疑問,敢用如此口吻對夏侯淳說話的,整個夏侯府,就隻有他的夫人——殷寧韻。

殷寧韻蓮步倩倩地挪到床頭,一把將夏侯淳擋在身後,滿臉慈愛地看著夏侯東流,嬌問道:“東流,你身體好些沒?”

夏侯東流被這聲嬌呼滋潤得骨頭發麻,臉竟然不由熱乎起來,癡癡地看著眼前這個天使般的美婦,吱吱嗚嗚地說不出話。

“都是你,把她寵壞了。”夏侯淳在後頭,氣哼哼地指責著殷寧韻。

“你別老這樣嘛,明明就很在乎孩子,卻老板著一副戰場上殺敵斬將的嘴臉。”殷寧韻回頭,憤憤地給了夏侯淳一句。回過頭對著夏侯東流的時,臉上又滿是笑容,道:“傻小子,回答媽媽的話呀?”

夏侯東流這才回過神來,斷斷續續了半天才道:“呃、哦,我、我想我沒什麼事了,休息一下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