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腕已經承受不住這把寶劍的份量了,隻能將劍尖放在地上。
我看著沈艾辛問:“沈公子,你可會舞劍?”
“在下不曾為誰舞劍,不過為了姑娘可以一試。”
他說著從我手中接過寶劍,退了幾步,提劍擺了一個好看的姿勢,便舞動起來。
隻見樹影婆娑,白衣飄飄,劍影上下翻飛,時而輪轉,在光的幕布上畫出一道道宛若流星的璀璨;時而飛旋,劍氣震蕩使山河為之變色。
舞到酣處,他似乎忘記了身在何方,一聲長嘯,一劍一人合而為一,忽得拔地而起,淩空飛舞,當真有傲視群雄、君臨天下的霸主之氣。
舞劍的人有了這把劍便如虎添翼,而這把寶劍得遇這樣的主人才是得其所哉。
放在我手裏反而糟蹋它了。
沈艾辛一招收勢,臉上因為運動而生了紅潤,但是卻氣不喘心不跳,走過來又把劍遞給我。
“這劍送了沈公子如何?”說出這句話之後我依次看著沈艾辛、踏雪和墨霖的臉色。
沈艾辛有些吃驚,踏雪倒沒什麼,她可能覺得這樣算是實質名歸了,而墨霖卻極力反對。
“這是之前的主人留下來的,怎麼能送與他人!”
“沈公子和我一起走進的幻界,隻是他沒有得到這手鐲和戒指。況且我並不會用劍,留著浪費,不如寶劍贈英雄。”
“沈公子和之前的主人長得很相像,他會不會便是之前的主人的重生?如果他是,那麼寶劍送與他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踏雪這麼說算是同意了。
墨霖氣鼓鼓的站到一邊再不說話。
我這才將劍柄向沈艾辛遞去,他並不猶豫,接了寶劍歸鞘,心念一動,那寶劍便消失了。
“這寶劍可有名子?”看到沈艾辛那麼急切的收了劍,我的疑心又起。
踏雪答:“有,叫龍吟劍。”
龍吟!它上麵的鱗紋應該是龍鱗,老大的荊棘鞭上也是龍,我這麼做是不是錯了?
它對老大應該有更大的助益!
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沈艾辛連謝都沒說一聲,轉身到溪邊欣賞風景去了。
既然懷疑他,我為什麼不試試他?
想到這裏我抬起左手,看了看那謂之寶物的手鐲。
“沈公子,你和我一起進入幻界開啟寶物,我始終未能答謝,我將這手鐲送與沈公子做謝禮如何?”
我雖然沒有轉頭看他,但是卻用眼角的餘光細細觀察著他的反應。
他轉過頭,看著我,但是我卻看不出他的表情。
他沒有說話,隻是慢慢的向我走來,之後蹲在我麵前抬起我的左手端詳起來。
好久,他才說:“在下對姑娘手上的戒指倒是頗有興趣,不如姑娘將它送了我吧?”
“啊……戒指?”我沒想到他會提這樣的要求,這戒指可是老大親自給我戴上的,怎麼能送給他?
“怎麼?姑娘舍不得?”抬起眼睛直視著我,還是看不出喜怒的表情。
“這個戒指本來沒什麼的,但是因為幫我戴上戒指的人很特別,況且在我的家鄉戒指又有特別的寓意,所以這個戒指不能送給沈公子。”
“哦?姑娘不肯將戒指送給在下,那手鐲姑娘也留著吧。就當這手鐲是在下替姑娘戴上的,姑娘也記著在下,以後不要輕易將這手鐲送與其他人。”
這是什麼答案?一番交手我沒試探出他反而被他套出了實話。
我不禁在心裏暗罵自己笨,幾個回合下來,我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姑娘是不是累了?”沈艾辛站起身,又是一臉的純良無害的表情。
這個人城府太深,道行太高,輕易不能摸清他的底細。
我又被沈艾辛抱回了寄傲山莊我的住所,香兒因為找不到我動用了所有資源:擎、勳、優、司馬傲,她甚至還召來了老妖怪,隻不過老妖怪隱身了,隻在我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話,就又離開了。
這次他們並沒有到處找我,而是全部守在門口,其他人都是一臉焦急,看到我回來了便都放下心來,可是司馬傲卻不依不饒起來。
沈艾辛把我放回床上轉身離開了,隻留下我來對付這個兩千多年前的老頑固。
我隻能躺在床上裝死,不搭理司馬傲的口水襲擊,最後他氣得甩袖而去。
整個過程中他像一個因為女兒不聽話偷偷跟著心愛的小夥子出去約會而氣得吹胡子瞪眼的老頭子,最終他拿我這個不肖之女毫無辦法。
我脖子上的劍傷終於愈合,竟然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體力也漸漸恢複,司馬傲也不再看著我不許我出門,解除了我的門禁;優的身體也恢複如前,大概是因為寄傲山莊的藥好,他的武功和法力都有所提升。
老妖怪因為我這邊沒事了,便又急匆匆的趕了回去守護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