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殤(2 / 2)

他竟忽然咧嘴笑起來:“其實你不用收拾東西,我們家還有一套房子出租,你把東西挪到那裏吧。”

“不用了,那個人的目的不是租你們的房子,而是趕我走。”

“啊?不會吧!他對你……”

“你話太多了!”

我的東西並不多,隻是幾件衣服,從擎他們那裏出來時穿的羽絨服也拉在超市的更衣室裏,我現在真的是身無長物了。

提著小小的袋子,我再次孤身一人落寞的走在人地生疏的夜晚的街道上。

上次從擎他們那裏出走也是這個時間,我瞞著他們,選擇獨自離開,是想跟一切跟老大有關的人與事絕別,從此在老大的眼中耳中銷聲匿跡,也許他對我的恨和我對他的愛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化。

但是沒想到,我離開了,他卻追隨而來。

他不要我死,卻不給我活路,現在的他對我的恨比老巫婆對我的恨還要深了。

我隻穿了一件外套,零下十多度的氣溫使我抱緊了雙臂,但是全身依然凍得麻木。

我不知道要去哪裏,哪裏是他的勢力觸及不到的地方,可以讓我安心的待下去。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低著頭走著,和迎麵走過來的兩人撞在一起。

這兩人是故意湊過來撞我的,看他們的打扮像是小混混之類的。

他們先是指責我撞痛了他們要我賠,接著便伸手奪過我的袋子翻起來,看到裏麵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便轉而要搜我的身。

如果我有心活下去以我的法力輕而易舉就可以把他們倆解決掉,但是此刻我想的是:如果我死在這裏,老大他會不會阻止我?

我的這種想法並不是對他的感情還有所希翼,我隻是想看看,他到底恨我到什麼程度,在他身邊尋死時被他阻止了;我離他遠遠的想自己一個人過活他依然追過來逼迫我。

那麼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怎麼做他才不會再來羞辱我?是不是我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便滿意了?

哀莫大於心死,兩個小混混對我的所作所為於我已無關緊要,也可以說我現在根本不知道他們對我做了什麼。

後來我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閃過,隻一招,就把兩個混混踩在腳下。

黑色,是老大的顏色,但是現在的他,還會救我於危難之中嗎?

還是救過我之後,再對我羞辱一番,留著我這條命再繼續他的殘忍遊戲?

可是當這個人轉過頭來我才看清救我的並不是老大,而是沈艾辛。

我跟老妖怪證實過,那天他並沒有對我做什麼,我確實是誣賴他了;他卻並沒有死,活生生的來到了現代。

然而此刻我無心探究諸如此類的問題,我隻想撲在一個人懷裏大哭一場,而眼前這個人還和老大如此相象。

他緊緊的把我抱在懷裏,邊安慰著輕拍我背邊關切的問:“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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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古代回來的時候,老大竟然受傷了躺在床上,以他的武功法力一般的小毛賊很難傷到他,可是他那次偏偏喝醉了酒,走在路上兩個人衝過來搶劫,他在抵抗時被其中一個用匕首刺傷了右肩。

可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他傷得那麼重,勳的治療、我的法力和司馬傲的藥全部無效,老妖怪因為有點私事回家去了,聯係不上她,我隻能看著他憔悴的躺在床上心急如焚。

照顧他的那段時間他常會問我:如果隻剩一半的他了我還要不要他?

我當時理解的是他因為此次受傷擔心失去武功和法力所以才這麼問的,但是經過許多事之後我才想明白,他所指的“一半”是指他隻能給我一半他的愛,甚至一半都不到。

當然現在,那一小半也毫無遺留,他對我隻有恨了。

老妖怪回來之後才將他治好,據老妖怪說他這次之所以會傷得這麼重,是因為他修煉的法術正好遇到了瓶頸,這一受傷使他氣血混亂;不過這次傷好之後,他的法力會迅速提升。

花靈並沒有等到九九八十一天才複活,就在老大養傷老妖怪不在的時候,葉迪負責看護花靈的魂靈寶瓶。他白癡似的將裝寶瓶的玻璃箱放到窗台上美其名曰“曬太陽”,結果一陣不算大的風拂動窗簾把玻璃箱拖到地上摔得粉碎,寶瓶也摔在了窗台下麵的仙人球上,花靈的魂靈光粒全部撒到了這棵仙人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