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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他餓了就以被吸入此地撞死的飛鳥為食,每日大部分時間都在仔細觀察石珠,每次都是用上麵出現的露水擦拭手臂,漸漸的手臂完全恢複如初,對於這露水,他極為在意,用一個飛鳥的頭骨積累了不少。
這一日,他把多日積累的露水均勻的淋灑在一塊衣服條上,珍重的把石珠包在其內,掛在脖子上拽了幾下,確定不會掉落後,趁著吸力的間歇時間來到洞口,狠狠一咬牙,把身上大部分衣物都撕下,栓在一起,一邊固定在旁位的石塊,一邊綁在腰上,小心翼翼的向下爬去。
大約下了有五六米,忽然手中一滑,他的身體迅下落,好在衣服略微吃力,他身子一蕩,飛快抓在一顆橫生出的枝幹,此時衣服條從中間崩裂,拴在他腰上的那截晃晃悠悠的在半空中回蕩。
王林額頭冷汗冒出,向下一望,大約還有二十米高,他一隻手抓住樹枝,另一隻手迅抓起衣服條,艱難的捆綁在樹枝上,這才送了口氣。
小心翼翼的挪動身體,許久之後終於再次臨近懸崖壁,繼續向下爬去。一直到距離崖底十多米時,他的衣服條已經用到極限,王林不假思索迅向下一跳。
衣服條承受不住重量再次崩裂,不過也略微緩解了一下王林下落的度,罡風撲麵,又是一連串的枝幹折斷,在落地的一瞬間,他艱難的控製身體,腳尖先著地,身子借著前衝的巨大推力包成一團在地上一滾。
地麵的石頭仿佛一把把尖刀,紛紛刺進他身子內,隔開一道道血粼粼的傷口。尤其是右腿更是被一根尖利的石塊刺中,從傷口可見森森白骨。
王林呼吸急促,眼神渙散,他艱難從脖子上把包著石珠的布條含在嘴裏,舌頭吸允淋灑在上麵的濕潤露水,過了一會兒,他掙紮的坐起,雙手顫抖的解開布條,對著右腿傷口使勁一擰,數滴液體落下。
傷口處傳來陣陣涼意,做完這一切,他虛弱的倒在地上,暗自祈禱在自己恢複前不要有什麼野獸過來。
就在這時。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陣呼喊聲。
“鐵柱。你在哪?”
王林一怔。仔細一聽。這居然是他爹地聲音。來不及思考。他立刻用全身力氣喊道:“爹。我在這!”
一道長虹迅從遠處滑來。在王林上方地懸崖徘徊一圈後迅雷不及掩耳快落下。劍光消散後。恒嶽派張姓弟子腋下夾著鐵柱他爹。皺著眉頭望向王林。
鐵柱他爹看到自己兒子。立即老淚縱橫。跑到王林身邊抱住他。哭道:“鐵柱啊。你這是何苦。你怎麼就想不開呢。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死了。爹娘該怎麼活啊。”
王林一怔。略一琢磨。明白爹是誤會自己要自殺。再一看身上地傷口以及狼狽地樣子。不由得苦笑起來。
張姓弟子眼神一掃王林,抬頭看了看上方,現了衣服布條,身子一動躍起,幾個起落間就攀岩到洞**處,此時吸力突然出現,他麵色一驚,但立刻就恢複如常,也不在意那吸力,在裏麵掃看一番輕輕落下,低沉道:“你家孩子是想自殺,結果被這天然形成的風眼吸扯,這才沒有摔死,現在王林已經找到,等回到門派此事由長老定奪。”
說完,他袖子一卷,抓起王林父子二人,飛快離開此地,不大一會就來到恒嶽派山峰下,順著石階輕而易舉的登上頂端。
舊地重回,王林心情複雜,山頂上站立數人,均都麵帶厭惡之色,張姓弟子連忙上前在其中一人耳邊說了幾句,那人眉頭緊皺,冷聲道:“人既然找回來了,就送到客房與他母親相見吧。”
在客房內,王林的母親看到自己兒子,立刻淚流滿麵,抱住他嗚咽埋怨,經過父母的口述,王林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他離家出走後,父母立刻回到王氏家族找到他四叔,三人擔心他的安危,找到王卓的父親,礙於他四叔的強硬,王卓父親不情願的聯係家族所有親戚,聯名上訪恒嶽派,懇求幫助尋找。
恒嶽派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本不想理會,可王林畢竟是因為沒被收取而離家,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雖說不在意一個凡人的生死,但這事若宣揚出去,周圍所有村民口口言傳,恐怕以後沒有多少父母會讓孩子來測試,考慮再三,他們派出幾人在附近尋找,王林的父親不放心,就跟了過去。
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沒過多久,有人送來湯藥,鐵柱他娘連忙道謝,細心的喂在王林嘴裏,這藥不愧是仙人門派製作,效果極好,喝下後王林感覺身體一下子便恢複了不少,傷口疼痛也緩和許多。
爹娘關心的話語不斷傳入王林的耳內,他本想解釋,但一琢磨爹娘未必會相信。
此時此刻,在恒嶽派大殿內,幾個門內長老坐在一旁,聽張姓男子訴說找到王林的過程,許久後一個紅麵老者一拍桌子,不滿道:“凡人的生死與我等修道之人何幹?看看趙國的修真門派,有哪個像我們這樣不成體統,為了一個沒被選中鬧自殺的娃娃居然還派人去尋找。真是丟人啊!”
旁邊一個麵色冰冷的中年人,暗歎一聲,沉聲道:“馬長老說的極對,放眼趙國各派,就屬我們恒嶽最不像話了,可那孩子若真死在我們恒嶽派附近,這事情定然會影響日後的弟子收取,到時候人家父母一想到孩子沒被收取就可能會抱著尋死的念頭,那還敢把孩子送來。”
一個錦袍老者,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緊不慢的說道:“其實說白了,還不是因為我們恒嶽派沒落了,需要從凡人中選取大量的適合修仙的弟子麼,嘿嘿,若是放在500年前,管他死活,我們也不用理會凡人的想法。”
最後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歎息一聲,緩緩說道:“這少年能自殺一次,很可能還會自殺第二次,罷了,為了省的以後麻煩,就破例收他做記名弟子吧。”說完,他斜眼看了眼中年人,閉上雙眼不再說話。昨天有兄弟來,喝酒喝高了,回家後腦袋暈暈的啥也寫不出來,今天早上4點多醒,終於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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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麵老者眉頭一皺,不滿道:“李長老,我們恒嶽派難道真要下賤到如此地步?為了一個凡人的生死居然破例?”
李長老睜開雙眼,聲音漸冷,說道:“馬長老,掌門說了,這事交給我等全權負責,若處理不好,這廢物小子真自殺第二次,到時他父母宣揚出去,說我們恒嶽派逼死他家孩子,這難堪的事情,難道就不下賤?你可以負責?若你負責,這事我就不管了。”
中年人連忙打圓場,說道:“好了,我們不要為了這點小事爭吵,這樣,就先把他收為記名弟子,等過了十年八年的,他修仙不成再送回去,如此一來也就沒有日後的麻煩,豈不是妙哉?”
錦袍老者在一旁忽然說道:“若其他沒被收取的孩子也效仿,我們該怎麼辦?”
中年人輕笑,說道:“這也好辦,經過這次事情,我們也算有了教訓,以後所有測試不合格的孩子,都一一用化神術點撥一番,種下不要輕生的念頭,不就得了。至於這王林,既然已經鬧到如此,幹脆就收了吧,反正一個記名弟子,也無關大雅。”
除了李長老外,其餘兩個長老都用大有深意的目光看了眼中年人,不再言語。
中年人麵帶微笑,內心暗道:“王林啊王林,能幫的我都幫了,你四叔給我的那塊精鐵,我可就卻之不恭了。我倒是很奇怪,一個凡人,居然能弄到這等材料。”
中年不知道,那塊精鐵,是王林四叔一次偶然間從一鐵匠那裏買來,他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不凡,這次為了能讓鐵柱加入恒嶽派,於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拿出,至於這寶貝的作用,他並不知曉。
一塊精鐵,改變了王林的命運,當這個消息傳到他耳中時,王林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被收為記名弟子。
兩天後。他把父母送下恒嶽派。望著父母興奮地表情。王林內心也頗為喜悅。暗自決定踏踏實實地在這裏修仙。
不過這樣地想法。在他父母下山後。改變了。王林被叫到一處專門安排記名弟子工作地房屋。一個長相賊眉鼠眼地黃衣青年。麵帶輕蔑之色。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嘲笑道:“你就是那個靠自殺才成為記名弟子地王林?”
王林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語。青年眉毛一挑。冷笑道:“小子。從明天開始每日太陽一出就到我這裏來報道。你地工作就是挑水。不足十大缸。就沒有飯吃。若是連續七天一直不行。我會稟告長老。將你逐出恒嶽派。這是你地衣服。記住了。記名弟子隻能穿灰衣。隻有成為真正地弟子。才會分其他顏色地衣服。”說完。他不耐煩地把一套衣服以及腰牌仍在一旁。閉目養神不再理會對方。
王林拿起衣服。問道:“我住哪裏?”
青年眼都沒掙。漫不經心地說道:“向北走。自然會看到一排平屋。把腰牌給那裏地弟子。就給你安排房間了。”
王林記在心裏。轉身向北走去。待他走後。青年睜開眼睛。蔑視地自語道:“居然靠自殺才加入進來。真是廢物一個。”
走在恒嶽派內,王林一路上看到的大部分弟子都是身穿灰衣,一個個行色匆匆,麵色冷淡,有一些手中還拿著幹活的工具,神情略顯疲憊。
一直向北走了許久,終於看到一排矮矮的屋舍,這裏灰衣弟子要比別處多了不少,但依然還是各行其事,彼此很少交談。
把腰牌交給負責此地的黃衣弟子後,對方話都沒說一句,不耐煩的指了一處屋舍。
王林也習慣了這裏人人冷淡的表情,走到屋舍,推門進去一看,房間不大,兩張木床、一張桌子,打掃的很幹淨,新舊程度和家裏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