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佑咬了口肉,眨了眨眼睛,渴望的說:“上官大叔,下次可以帶我一起去狩獵嗎?”
梁希佑身旁的小廝急忙輕輕拍了下主子的肩膀,他們家七少爺真和對方不客氣!
上官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爽朗的應聲。
梁希佑的小廝無語的環視四周,他可比梁希佑想的要多一些。木公子是不是對七少爺有點太好了!這座別院雖然看起來一般,可是家具都是九成新的黃花梨木,丫鬟不多,但個個標誌有規矩,小廝們也一個個跟士兵似的訓練有素,不像是一般人家可以培養出來的。
最主要的是他們家少爺沒什麼可圖的呀?
莫非真是木公子閑得無聊,索性拿他們少爺當個樂玩了?
歐陽穆和梁希佑交往了一個多月,梁希宜完全沒有一點表示,他不由得有些鬱悶起來。他哪裏會猜到,梁希佑根本沒有同梁希宜說實話,從而導致,梁希宜發現梁希佑變得自覺學習,準時回家,反而不太管他在幹什麼,而是認真度假休憩起來。
白日裏繡繡手帕,陪祖父下會棋,陪祖母說會話,還有時間讀讀雜書寫寫大字,這日子過的,悠閑自得,自娛自樂,很是快活,連別院小門都沒出過,歐陽穆想見她一麵簡直比登天還難。
在一個烏雲滿天的日子裏,一向殺伐果斷的歐陽穆終於決定改變策略,提前出手。
劉三在和梁希佑的聊天中,不經意間的透露,後山有很多自然山洞,京城來的小少爺們最愛成群結隊去山洞探險,有時候還可以發現很有稀奇古怪的東西。說者貌似無心,聽者卻是暗暗記下,粱希佑盤算著能不能讓木大哥帶他一起去呢,並且試探性的說了出來。
歐陽穆明顯怔住,看了眼灰蒙蒙的天色,猶豫道:“不是不帶你去,而是稍後可能會下雨吧。”
劉三撇了撇嘴角,無比鄙視他們的老大,這事情明明是歐陽穆私下讓他挑頭,慫恿梁希佑提出,現在歐陽穆居然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為難著,而且一臉的猶豫不決。
梁希佑可憐兮兮的望著歐陽穆,木大哥可是從來沒拒絕過他呢。
歐陽穆歎了口氣,望著他滿是渴求的目光,道:“既然如此,就多帶點人走吧。”
梁希佑眼睛一亮,恨不得興奮的跳起來,他望著歐陽穆幫他挑選的馬匹,不好意思的紅臉道:“木大哥,我不會騎馬。”
歐陽穆愣了片刻,上官虹憋著笑意,腦海裏浮現出歐陽穆前麵坐著柔弱的梁希佑的情景。
“這樣吧,上官虹,你帶著他。”歐陽穆毫不猶豫的命令道。
……
上官虹立刻傻眼……
一行人騎著高頭大馬急速上山,梁希佑第一次騎馬,感覺非常爽。
尤其是歐陽穆身後跟著七八名侍衛,動作整齊劃一,訓練有素的樣子經常讓道路兩旁的農戶駐足,仰視觀望。
梁希佑漸漸生出一種自己與他人不同的自豪感,他平日裏站在人群中,觀看勝利凱旋而歸的將士們入城,然後和周圍百姓一起議論紛紛。
但是此時,他成了別人仰望議論的對象,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鼓舞人心了。這一切都是木大哥帶給他的,祖父常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發現他最近一個多月以來,經曆了不同的生活,而且甚是喜歡這種生活。
他一定要維護好木大哥這個朋友……
他們先後進了兩個洞穴,都未曾發現什麼,梁希佑表現的異常興奮,時不時主動要做先鋒兵。
歐陽穆看了一眼天色,決定繼續上山,他們發現一個比較深的洞穴,上官虹往裏麵扔了石頭,沒有任何回音。
歐陽穆見梁希佑躍躍欲試,讓劉三和兩個親衛舉著火把,跟在他的身邊。
忽然,洞穴深處傳來一聲嘶吼,梁希佑嚇傻了似的不敢動。
歐陽穆見狀,急忙上前,依靠直覺,本能的揮刀衝著撲過來的黑影砍了下去。
眾人立刻圍了過來,將他們包裹在中間。梁希佑傻呆呆的回過頭,入眼的是歐陽穆血淋淋的肩膀,一陣反胃的感覺湧上心頭,竟是暈了過去。
上官虹吩咐大夫過來幫歐陽穆醫治,猛的抬頭,居然發現歐陽穆在笑。
歐陽穆無所謂的聳了忪肩膀,道:“沒事,就是被那頭畜生抓了下肩膀。”
上官虹不認同的搖著頭,眉頭緊皺,道:“劉三怎麼幹的事情!不知道從哪裏尋了頭野豬,他不知道這玩意麵積大體積重,容易造成誤傷呀!”
歐陽穆唇角微揚,他是真的不介意,比起戰場上的真刀真槍,這種抓傷算什麼。
“梁希佑醒了嗎?”
“還昏著呢,娘們似的。”上官虹極其受不了大宅門裏的小姐少爺們。
“外麵下雨了?”歐陽穆回過頭,聽到了雨水拍打著樹葉的響聲,看起來雨還不小呢。
“是啊,稍後怎麼辦?”上官虹探了探頭,用力的在他的傷口處打了個結。
歐陽穆深深的吸了口氣,道:“雨太大,回去有危險,而且我們騎馬冒雨的話,梁希佑的身子搞不好就染病了。這樣吧,等他醒了,跟他說在此留宿一晚,他們家可有需要通知的人?”歐陽穆幾乎是帶著悶笑聲說完全句,他不但要讓梁希宜出現在他的生活裏,還是要讓她懷著感激之情。梁希佑徹夜不歸,再加他還為梁希佑受傷了,梁希宜總不能不聞不問吧。
梁希佑不一會就清醒了,他深感愧疚,若不是他纏著木大哥出來,木大哥根本不會受傷。他趴在地上,一邊吸著鼻子,一邊給梁希宜寫信。洋洋灑灑一大片文字說的簡單點就是,我被大雨困在山裏,一起的人還有我的大恩人朋友木大哥。不用掛心。
不用掛心,梁希宜怎麼可能不掛心呢!
梁希宜沉著臉閱讀梁希佑的信函。她信誓旦旦同祖父祖母保證,把梁希佑的看管權利要了過來,如今這麼冷的天,大雨瓢潑,他一句困在山裏就完了嗎?
梁希宜小心的打量眼前蓄著胡須的中年文士,他的明光十分清明,舉止有禮卻帶著幾分傲然,怎麼可能會是梁希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