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說完,原本站在他麵前的高大男人就如同一陣風般消失在了門外。李中秋愣愣地扭頭去看門口的方向,手還拽著長袍的下擺忘了鬆開,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兩秒鍾後,一道高大的人影又閃電般從外麵閃進來,一把抄起還楞在原地的李中秋衝進了衣物室。把在隔壁房間的衣物室裏隨便翻出來的一條白色襯褲放進李中秋懷裏後,這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又化成了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離開了衣物室。
從頭到尾李中秋都沒反應過來,等他回神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衣物室裏,手裏還拿著一條褲子。希雷真厲害,動作好快啊,自己都差點看不清他的身形呢!李中秋臉上露出了驚歎崇拜的神情,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給其實還很純情的希雷路法特陛下造成了多大的衝擊。
衣物室外,靠在牆上的高大男人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抵在牆上,正在用盡全力把自己飆升的體溫給壓下去。一顆顆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順著那線條深刻剛硬的臉頰滑進豎領的軍裝襯衫裏,在那古銅色的光滑皮膚上留下一道道性感的痕跡。
等李中秋穿好褲子從衣物室裏走出來的時候,一臉冰冷威嚴的希雷路法特陛下已經恢複了常態,看不出一點方才的狼狽。
穿著一襲黑色長袍的李中秋看著比原來少了一些稚氣,多了幾分沉穩,那嚴絲合縫的暗金浮雕紐扣設計和高高豎起遮住小半下巴的繁複衣領都給他又添了幾分莊嚴肅穆又禁欲的氣息,配上他那張粉雕玉琢般的白嫩精致小臉蛋和烏黑柔亮的細軟發絲,一眼看上去就給人一種矛盾而又神秘誘人的感覺。
希雷的耳朵尖輕顫了幾下,麵無表情地蹲下,把手裏的黑色帽子給李中秋戴到頭上,調整好後又將一直捏在掌心中的銀色半臉麵具給他戴上,將他上半邊臉都給遮住。
戴上帽子的時候李中秋還沒什麼感覺,等到希雷一把麵具給他戴上,他就很好奇地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已經被捂熱的麵具,貓眼般圓睜著的大眼睛裏滿是新奇和疑惑。
“是和衣服配套的裝飾,不要摘下來。”希雷路法特陛下一本正經地說著,頂著一臉嚴肅而威嚴十足的表情把李中秋的小手握住從麵具是拿下來,對他搖了搖頭表示出不能摘的意思。
李中秋乖乖的點點頭,不再去抬手去碰臉上的麵具。雖然頭一次戴上麵具這種東西的他心裏還是感覺很新奇,但是既然聽到希雷說了不能亂動,他就把滿心的好奇都忍了下去,一下也不再亂動。
把全副裝扮都打點妥當,確定沒有半點疏漏後,希雷才抱起李中秋,離開了自己的臥室,朝著樓梯口走去。
一樓的大廳會客室裏,已經等得快要暴躁起來的喬倫斯公爵正坐在寬大的石椅上把玩著一隻盛著青葉果汁的杯子。他的動作和姿態都十分優雅,如果不是那已經凹陷下去幾個手指印的杯壁,很難看出這個一臉淡然悠閑的俊美男人其實已經快要火冒三丈了。
“舅舅。”希雷邁著穩健的步伐走進會客室,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喬倫斯手裏的杯子,心裏已經對自己舅舅的情緒到了哪個程度這件事情有了譜,先開口叫了一聲。
他在喬倫斯對麵的椅子上坐下,讓被他抱在懷裏的李中秋坐在自己大腿上,調整好了一個讓李中秋比較舒適的姿勢後才抬起頭,衝自己對麵的喬倫斯說道:“抱歉,讓您久等了。”
“等的還不算久,三十七分鍾零六秒而已。”喬倫斯挑眉,勾起嘴角衝他笑了一下,修長的手指又在那銀白色的金屬杯子上留下了兩道深深凹陷下去的手指印。
好可怕!李中秋嗖的一下把自己微微探出去的腦袋又飛快地縮回了希雷懷裏。他還記得對麵這個人,前些天自己昏昏沉沉睡醒的時候都會看到這個總是對自己笑得很奇怪的男人出現在眼前,還有另外一個臉上表情特別嚇人的人,他都還記得很清楚。
想起這些,李中秋的小腦袋瓜難得的靈光了一回,這個人不會是來把自己從希雷身邊帶走的吧?
一下子就驚恐起來的他慌忙攥緊了希雷的衣袖,死命把自己的身體往希雷懷裏縮,在心裏打定主意不管怎麼樣都不撒手,他不要離開希雷!
不僅是一直都分神關注著李中秋的希雷發覺了自己懷裏這個小小地球人的異狀,對麵的喬倫斯公爵注意力也馬上被吸引了過來。他放下手中已經被蹂躪到快要變形的杯子,探著身打量縮在希雷懷裏的李中秋,嘴上興衝衝地說著:“讓我看一看我的小可愛……”
頓了頓,他把目光投向麵無表情的希雷,聲音十分不善地說道:“希雷,你是故意的吧?我好不容易才能看到小可愛一回,你卻把我的小可愛包裹得一絲不漏,連麵具都戴上了!”
“是我的小可愛,舅舅。”希雷路法特絲毫不為喬倫斯公爵那充滿殺氣的眼神所動,一邊用手輕撫著李中秋的後背安撫著他的情緒,一邊用沉穩有力而又堅定的聲音說道:“他已經是屬於我的了。”
喬倫斯聞言雙眉一豎,正要說話,就聽到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突然從希雷懷裏傳了出來:“我,我是希雷的。”
這一句雖然聲音很小卻說得異常堅定的話讓希雷路法特和喬倫斯舒赫這兩個高大強健的撒加男人同時愣住了。兩雙同樣都是墨綠色的眼睛都朝著希雷懷裏的小不點看了過來,目光凝注在他身上。
李中秋被看得渾身發顫,攥著希雷衣角的手指也用力到指節泛白,心裏卻充滿了勇氣。他努力挺起了自己單薄的小胸脯,懷著豁出去一切的心情,提高聲音說著磕磕巴巴還很不連貫的撒加語:“我是希雷的,我不要離開希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