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疑惑,沒一會他已經喝完了,把瓶子丟進了垃圾桶,熟練地從錢包裏摸錢給漸白。

“大可不必,我是自願的”她也轉身就跑,漸白的腳步飛快頭也不回 ,把少年留在原地。狗卷棘看著人跑走,無奈地聳聳肩,他攤開雙手,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又把錢塞回了錢包,心中暗想:真是個奇怪的人。

租房就在不遠處,漸白三步並作兩步趕回家,她氣喘籲籲,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打開房門對著外婆的照片鞠躬,眼神中充滿了尊敬和懷念 ,然後飛快地洗漱上床睡覺。

手機彈出一條簡訊,上麵寫著“姐姐晚安”,誰發的?發錯了吧。漸白嘟囔著,滿臉疑惑 ,漸白按熄手機,不再理會。翻了個身,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

天一亮漸白衝向學校,她一路狂奔,發絲在風中飛舞,剛到教學樓下天上開始飄錢,那錢一張張落在她腳邊,她的眼睛瞪圓了,嘴巴微張滿是驚訝 ,跟隨著本能沒一會撿了一摞錢。抬頭一看不是平田那傻叉是誰,他正手舞足蹈的和零花吵架,平田揮舞著手臂,零花則滿臉憤怒 ,她抬頭的功夫那兩人又丟了一大片錢,這會邊上的都跑過來撿錢,樓下亂成一團,每個同學都興奮極了。

她伸手撿最後一張,一隻運動鞋準確無誤的才上去,抬頭是一個臉頰貼著創可貼的學弟。

“天月學姐你這是……”乙骨挪開鞋子,看到她如釋重負的表情,覺得有些好笑。

“謝謝你”數了數都夠一個月的房租了,平原還真是有錢啊,漸白抬頭平田已經注意到她了,她下意識拉著身邊的人溜了。

“學姐很缺錢?”小鹿一般的眼睛眨動,乙骨不確定看著這個自己崇拜了很久的人,眼神中帶著心疼 ,她竟然淪落到撿錢了嗎?

“我叫乙骨憂太,你好……”飄忽的視線結束在天月伸出的手,這是要握手?

他伸出手,結果卻聽見她說:“這個名字很好聽,初次見麵,請多指教。”

哈?她在說什麼……怎麼能不記得他呢,眼圈完全不受控製的變得濕潤。乙骨憂太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

那個夏天的尾巴,裏香醬被飛馳的汽車撞死了,死在他和漸白的麵前,不是一起經曆過那麼多,甚至一起送了裏香最後一程,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他?回憶湧上心頭,乙骨憂太的心中滿是痛苦和不解 。

“你怎麼了,要哭了嗎?”漸白湊近了觀察學弟的表情,白毛隨著風搖晃著,突然放大的臉把人嚇了一跳,看著那人猛的後退,像隻可憐的小狗真可愛,漸白的臉上帶著調侃的笑容 。

手指勾住自己頭發一圈圈繞著,笑著說:“我又沒欺負你,你的眼神就像我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漸白笑得更加肆意,眼神中卻帶著一絲關切 ,他反應好激烈哦~

“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麵!”弱弱的聲音,孔雀藍的眸底帶了些譴責。乙骨憂太提高了音量,聲音中帶著一絲倔強 。

裏香去世以後,他就看到一個奇怪的東西在他身邊,直覺告訴他那是裏香,裏香討厭任何人靠近他,變成咒靈之後連他也無法控製,他為了不讓裏香傷害家裏人徹底搬出了家,一個人轉學在外邊打工邊就學……之所以選擇東京也隻是想著或許還能再見麵,結果她說不認識他,乙骨憂太的心中充滿了苦澀和無奈 。

膽小如憂太看著漸白因為撿到錢神采奕奕的臉,自然是毫無辦法。

“好吧……可以請你喝奶茶哦,不要哭了都不可愛了。”

“真的?”怎麼像是夢話,漸白如今那麼窮……乙骨疑惑著,那人卻直接從包裏摸出給同學帶的奶茶放他手裏。乙骨憂太驚訝地看著手中的奶茶 ,裂開了一個燦爛笑容。

“喝吧,超級可愛哇~”手在他的頭發上揉了揉,沒用力氣但存在感太強,他渾身像篩子一樣抖著,臉一下子燒紅了,舉著奶茶逃跑了……

“啊,真可愛,要是我的弟弟就好了。”漸白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腦袋空白了一瞬,又開始疼,皺著眉,用手揉著太陽穴 。

自從她回東京,頭總是有意無意疼痛,偏生檢查也查不出什麼問題,漸白的表情痛苦,心中充滿了憂慮 。

她搖搖頭回了教室,她看不見的角落咒靈裏香和乙骨憂太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