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裏男孩的臉已經腫得不成樣子,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嘴角還掛著血跡 ,那咒靈一聽到她的聲音便躲了起來,真是奇怪,所幸此次無人喪生。

扶起男孩,他睜著雀藍色的眯眯眼,似乎有些驚訝,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身體微微顫抖著 ,偏頭將腫掉的半張臉藏在陰影裏。

“你還記得我嗎……”他顫巍巍說。

“你認識我?”漸白滿心疑惑,眉頭緊皺,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男孩 ,仔細辨認著。奈何他腫得太過厲害,完全無法認出來,漸白無奈地搖搖頭,臉上滿是迷茫 。

“跟我去校醫室吧。”看著男孩無法行走,她把外套丟到他頭上,動作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直接將他抱了起來。

“你別……別這樣,很丟臉啊。”男孩掙紮著臉上泛起紅暈,聲音帶著一絲慌亂 ,心裏想著她這是在幹什麼……

“請你把頭遮好。”漸白沒再多說,表情冷淡,腳步堅定就這樣抱著人去了校醫室。幸運的是,中午大多數人都在吃午餐,一路上沒碰到幾個人。

“你怎麼惹到他們的?”漸白撐著下巴,翹著二郎腿,目不轉睛地看著,眼神中帶著探究,語氣平靜 。

“就……放學回家看見他們在打狗,我把那隻狗帶走了。”乙骨憂太說著這話,不小心扯到了臉上的傷口,不禁“嘶”地疼出了聲,他皺著眉頭,倒吸一口涼氣 。

“下次一定要離他們遠點,他們可不好惹了,連我也不敢。”

“你也不敢?”

“我就要畢業了,惹到他們很麻煩啊,所以我也不願意,不過要是他們還欺負你,可以私底下聯係我。”漸白丟了個寫有電話號碼的紙條給男孩,紙條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準確地落在了男孩的腿上 。

“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吧,但我總覺得見過你。”漸白偏了偏頭,臉上滿是困惑,眉頭微微蹙起,也不明白這種直覺從哪兒來,也許是她的狗鼻子過於靈敏,在哪兒聞過吧。

“嗯,謝謝。”乙骨憂太拿著紙條,笑著,卻又因扯動嘴角而疼得一抽,他努力保持著笑容,眼神中充滿了感激 。

“怪可愛的。”漸白笑了笑,笑容中帶著幾分真誠和善意 ,然後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

“姐姐不許誇憂太!”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她環顧四周,眼神中充滿警惕,耳朵也豎了起來,卻什麼也沒發現。

乙骨悄悄地把帶著戒指的左手伸到背後,動作小心翼翼,生怕被發現 ,他在心裏默默念叨著:“這會嚇壞姐姐的。”裏香聽了,便不再吭聲。

“你沒事我就走了,拜拜。”遇到怪事,撒腿就跑才是首選。漸白說完,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腳步匆忙 。看到漸白跑了,咒靈哀怨地盯著女孩離開的方向,沒了平時那癲狂的模樣。

“……沒事,裏香我們下次一定還能遇到姐姐的。”

“嗯!” 咒靈裏香的目光中帶著期待和堅定 。

放了學漸白直衝咖啡廳,她一路小跑,神色匆匆 ,淩晨十二點走在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都陸續離開,街道逐漸變得冷清,隻剩下她孤獨的身影 ,她才捶了捶腿和手臂離開。

深夜的街頭傳來一聲巨響,女孩回頭,空中一大群“可愛”的燕子,燕子一邊飛一邊灑落一滴滴不明液體。漸白的眉頭緊皺,心中充滿了不安 ,東京這是怎麼了?咒靈越來越多。

她現在不敢使用咒力咒術,她記不清很多事,但日記本上卻有自己寫得密密麻麻的“不要使用咒術”,漸白的眼神中透著迷茫和困惑,手不自覺地摸了摸日記本 ,似乎她的咒術會帶來麻煩。

正猶豫著,前方的遊戲廳一個人猛地朝著燕子追去。

漸白猶豫著追了上去,捏緊了包包裏的咒具骨扇。她的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出汗 ,那人已經消滅了咒靈,回頭看著拿著咒具的她揮了揮手。

“啊……你好?”她也揮揮手,把扇子收回書包裏,打量著麵前的少年。

“大芥?”衣領遮住了嘴巴,他的聲音嗡嗡囔囔,紫紅色的眼睛亮亮的,美麗極了。狗卷棘歪著頭,眼睛裏帶著笑意 ,笑了笑,咒靈消除後他猛烈地咳嗽起來。

“不介意的話我這有水,幹淨的。”漸白把礦泉水遞過去,少年轉過身背著她喝水。狗卷棘接過水,大口大口地喝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