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板橋對於女兒也非常關心。在他的影響和熏陶下,女兒在詩畫方麵也達到了非常高的水平。眼看女兒就到出嫁年齡了,但還未找到適合的對象。他主動為女兒選擇了對象,並且一反婚事大操大辦的傳統,親自將女兒送到了男方家中,讓男方家人做了幾個小菜,以示慶賀。當他要返回時,才告訴女兒說:“這就是你的家,以後就安心在這生活吧!”他為了表示自己對女兒婚事的祝賀,特意作畫一幅,送與女兒作為嫁妝,在這幅畫上,他題寫了一首小詩:“官罷囊空兩袖寒,聊憑賣畫佐朝餐;最慚吳隱奩妝薄,贈爾春風幾筆蘭。”
鄭板橋非常注意對子女自立方麵的教育。直到離世之前,他還要讓兒子親手做幾個饅頭端到床前。當小寶將做好的饅頭端到床前時,他放心地點了點頭,便合上了眼睛,與世長辭了。臨終前,他給兒子留下的遺言是:“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飯,自己的事自己幹,靠天靠人靠祖宗不算好漢。”這則遺言,是對子女的囑咐,也是他對子女教育經驗的總結和概括。
原文:夫風化者,自上而行於下者也,自先而施於後者也。是以父不慈則子不孝,兄不友則弟不恭,夫不義則婦不順矣。
出自“治家第五”
譯文:教育感化這樣的事,是由上向下推行的,是從先向後施加影響的。所以,父親做不到慈愛,子女就不會孝順;兄長做不到友愛,弟弟就不會恭敬;丈夫沒有情意,妻子就談不上溫順。
房玄齡深受父親的影響
房玄齡,別名房喬,字玄齡,漢族,齊州臨淄(今淄博市人),是唐朝的開國宰相。房玄齡能成為一代名相,和父親的教育有很大的關係。
父親房彥謙出身名家士族,但他幼年時期生父就去世了。幼時的房彥謙十分好學上進,7歲時就讀過萬言書,長大後,還擅長書法藝術。可以說,中國傳統文化給了他深厚的影響。大家族的文化熏陶和動蕩的政局變換,鑄就了房彥謙的清正品格和嫻熟的從政能力。18歲時,他就擔任了家鄉齊郡的主簿,並一直任職,20歲時被郡守舉薦進京。史書記載,當房彥謙離職高升之時,地方百姓攔路挽留,並為其立碑頌德。
隋大業九年(613年),隨從皇帝到遼東,擔任了一陣扶餘道(今東北地區)監軍。後來,因過於耿直,得罪了權貴,被貶為涇陽縣令,69歲病逝於任上。房彥謙為官清廉,所得俸祿大多周濟了同事親友,以至於史書稱其為“家無餘財”。他曾經和其子房玄齡說過:“人皆因祿富,我獨以官貧,所遺子孫,在於清白耳。”
房玄齡牢牢記住了父親的教導。他從小就博覽經史,工書善文,18歲時本州舉進士,授羽騎尉。隋末大亂,李淵率兵入關,房玄齡投靠李世民後,多次跟隨秦王出征,出謀劃策,典管書記。每平定一地,別人爭著求取珍玩,他卻首先為秦王幕府招募人才。
貞觀前,他協助李世民經營四方,削平群雄,奪取皇位。李世民稱讚他有“籌謀帷幄,定社稷之功”。貞觀中,他輔佐太宗,總領百司掌政務達20年;參與製定典章製度,主持律令、格敕的修訂,又與魏徵同修唐禮;調整政府機構,省並中央官員;善於用人,不求備取人,也不問貴賤,隨才授任;恪守職責,不自居功。
房玄齡和杜如晦是秦王最得力的謀士。唐武德九年(626年)他參與玄武門之變的策劃,與杜如晦、長孫無忌、尉遲敬德、侯君集五人並功第一。唐太宗李世民即位,房玄齡為中書令。貞觀三年(629年)二月為尚書左仆射。十一年封梁國公。太宗征高句麗時,他留守京師。二十二年(649年)病逝。
房玄齡繼承了父親的優良傳統,素儉清白,清正廉明,政績卓著,深得李世民的信任,任宰相達15年之久,其女為王妃,其子為駙馬。
房玄齡雖位高權重,但為官謹慎,治家有方,他經常告誡子女,切不可驕傲奢侈,更不能以本家的威望權勢欺淩百姓。為此,他專門搜集古今名人家訓,逐條書寫在屏風上,讓子女們各取一套,時刻用這些家訓來約束自己的行為。房玄齡很好地繼承了父親的這種高風亮節,最後成為了唐朝的重臣,一代名相。
孟母擇鄰教孟子
孟子是戰國時期的思想家、政治家和教育家,是繼孔子之後儒家學派的又一位傑出大師。後人習慣把他與孔子並列而稱“孔孟”。
孟子自幼喪父,家境貧寒,但他的學術能力在流派紛呈的戰國時期獨樹一幟,與他有一位傑出的母親是分不開的。孟母仉氏教育有方,重在德育,動情曉理,於細微處從小做起,就給孟子創造了良好的學習環境。
仉氏出身寒微,識字不多,在喪夫後,便與兒子相依為命。當時他們居住在一個偏僻的村落裏,旁邊住了不少沒有教養的人。這些人不但有偷雞摸狗的行為,而且見孟家孤兒寡母,便常常向孟家扔磚頭。母親非常擔心孟子會跟著這群人學壞,心裏很不安。
久而久之,孟子和鄰家孩子也跟著模仿。母親感到這樣的環境會給兒子的身心帶來不好的影響,便決定搬遷。
於是,母親帶著孟子來到魯國的都城。孟母想,繁華的都城既可以使自己找到一份活計養家糊口,又可以使孟子接受先進的文化,有利於孩子的成長。
孟母在都城熱鬧的街市選擇了一間破舊但價格便宜的房子住了下來。她白天做活掙錢,年幼的孟子便和附近的孩子玩耍。可是細心的孟母發現這裏兩家鄰居一個是打鐵的,一個是殺豬的,好奇的孟子不是學生意人的吆喝叫賣就是模仿殺豬的動作或者學豬叫。看到這種情景,孟母又開始擔心了。
當時魯國處於戰國列強包圍之中,軍力微弱,齊楚常有吞並之意。於是魯國有大夫建議,效仿管仲治齊,男者為商,女者為娼,國富兵自強!所以當時魯國正是全民經商的時候,集市如牛毛,競爭激烈。孟家居住地的商販們為了爭地盤,常常糾紛不斷,打殺之聲不絕於耳。
一天,孟母做活歸來,突見孟子渾身是血,倒在家門口,大驚失色!原來當天集市上有人打架,孟子像往常一樣擠在旁邊看熱鬧,一點也不覺得危險,反而受牽連被誤傷。於是孟母決定不惜一切代價為兒子找一個好環境。之後他們遷到都城的一個靠近書院的地方居住。
在新的居住地,孟子每天都能看到一群群安靜的書生們從門前經過,他們服飾整潔,談吐溫柔,舉止文雅,而書院的琅琅讀書聲則傳達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文化信息。在耳濡目染中,孟子對讀書產生了強烈的興趣。孟子便與小夥伴們學著擺設祭壇,打躬作揖,進退如儀,為後來的詩書禮儀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這一切都被母親看在眼裏。孟母認定,這就是她要找的適合兒子成長的居住地。
這家書院是國家開設的大學,學生多為貴族子弟。孟母雖然家境貧寒,但人窮誌不短,她盼著孟子能讀書做學問,將來好出人頭地。於是孟母找到學校老師,請求學校接受孟子入學。
孟子入了學,學業進步很快,但他自恃聰明,很快對學業心不在焉了。有一次,孟子認為學得差不多了,就中途輟學,回到家裏,看見母親正專心織布。孟母起身問道:“你學得怎麼樣了?”孟子回答:“學得差不多了。”孟母回頭拿起一把剪刀,把織機上織了一半的布齊刷刷地剪斷。孟子睜大眼睛,不解地問:“母親,為什麼要把織好的布剪掉呢?”母親語重心長地說:“你今日學業半途而廢,就像我剪斷這織了一半的布一樣。”孟子恍然大悟,從此拜子思為師,勤學苦讀,終成大器。
另外,孟母在禮儀上對兒子的要求也比較嚴格。孟子結婚後,有一次在屋外看見妻子在室內蹲在地下,衣冠不整,不守婦道,便對母親說:她這麼不守禮法,應該休了她。
孟母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孟子說:“我從窗戶裏看見的。”
孟母說:“古人說將上堂,聲必揚。將入戶,視必下。進屋前應叫別人有所準備,不能乘人不備,突然襲擊。你偷看人家是你無禮,不是人家無禮。”孟子知道自己錯了,以後也不再提休妻的事情了。
孔融為兄赴死
孔宙,東漢魯人,是孔子的19代孫。孔宙好學,治嚴氏《春秋》,舉孝廉,授郎中,遷元城令。孔宙以文治之,旬月而平,“田喜於荒圃,商旅交乎險路”。為懷念其政績,故吏門人自籌經費,采名山要石,立碑示後,是為東漢《孔宙碑》。
孔宙有兩個兒子,孔褒和孔融。孔宙的妻子,經常對孩子進行道德教育。東漢末年,宦官專權,政治十分腐敗,經常迫害好人。孔融15歲的時候,有個叫張儉的官員揭發了當權的宦官侯覽和他的家人所犯的罪惡,卻反遭陷害,官府要抓他治罪。
張儉是孔融的哥哥孔褒的好友,急迫之中,他逃到孔家,請求掩護。不巧,孔褒外出不在家,孔融就出來接待了他。張儉見孔融還是個孩子,就沒有說明來意。孔融看出了張儉神情緊張、欲言又止的樣子,一定是有什麼為難的事,就對張儉說:“我哥雖然不在家,但你是他的好友,難道我就不能做主收留你嗎?”聽了孔融的話,張儉心裏踏實下來,他在孔融家裏躲藏了好幾天,找了個機會,終於安全地逃走了。
不料有人知道了這件事情,就去向官府告發了。官府抓不到張儉十分生氣,就把孔融和他的哥哥孔褒抓了起來。
審官對孔融和孔褒說:“你們兄弟到底是誰放走了張儉?你們知道不知道,張儉是朝廷的要犯,放走了他就是犯了殺頭之罪。”
聽了審官的話,孔融知道哥哥和張儉是好朋友,朝廷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隻有自己主動承擔罪責,才會保全哥哥的性命。於是他對審官說:“留藏張儉的是我,你要治罪的話,就請治我的罪吧!”
聽了弟弟把罪責承擔在自己身上,孔褒忙說:“張儉是來投奔我的,這不關我弟弟的事,要殺就殺我吧!”
孔融、孔褒兄弟在堂上爭了起來,都說是自己放走了張儉。審官見兄弟倆爭罪,怎麼也拿不定主意。最後,隻好如實上報。他們的母親卻說兒子是我的,如果有罪,全由我承擔。
後來審官定了孔褒的罪,下令殺死了他。孔融雖然沒能救哥哥,但是他友愛兄長,凜然爭死的事跡和孔母大義凜然的形象卻流傳了下來。
錢承沛的“示範式”教育
被稱為“一代儒宗”的錢穆曾在北京大學和清華大學執教,被美國耶魯大學譽為“古老文化的代表者與監護人,把東方的智慧帶出了樊籠,來充實自由世界”,並以此獲得榮譽人文博士學位。
可大家也許不知道,錢穆早年連中學都沒畢業。但是,錢家有一個很好的家風是:長輩教育孩子,從不疾言厲色,更不打罵,而是示範、啟導、熏陶。祖祖輩輩都鼓勵讀書上進,寓教於樂,注意方法,不是一味死讀書。從孩子感興趣的地方著手,在不知不覺中增長知識。
錢穆出生時,一連三天啼哭不止。父親錢承沛焦急地抱著他邊哄邊繞室而走。他說:“我得一子,如人增田二百畝。”
後來,等錢穆稍微大點的時候,父親每次外出歸家,都從鎮上食品店帶些蛋糕之類,放床前的案幾上,用帽子或碗蓋住。錢穆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掀開看食物。入私塾讀書第一天,兒子沒看到點心。父親說愛他如既往,不過既已成小學生,應學大人榜樣,與哥姐一樣,早上點心優待就斷了。
錢承沛經常以慈愛與奮發教育子女。錢穆小的時候記字非常快,靠自己悟性憑字形就能識字。父親表揚他,使他對識字產生興趣,勁頭也更大了。錢穆7歲上私塾。塾師經常體罰讓父親心疼。他認為對學生,教師的職責在於引導。可七房橋小地方,找個有見識的先生太難,他不厭其煩四處打聽,訪得家住蕩口鎮的名師。全家為此遷至蕩口。
這個老師不但對經史子集有一定功底,對新學尤其是自然科學也有涉及。他的教材《史概節要》《地球韻言》生動活潑,開闊了孩子們的眼界,引起孩子的學習興趣。後來老師病了,學生也開始不好好學習了。
為避免兒子受不良風氣的影響,父親決定再次遷居。找不到好塾師,父親就讓錢穆自學。那是錢穆難忘的自由自在的讀書時光。不久華氏家族在蕩口鎮建立育果學校,聘請好老師並設立了數理化音樂體育等課。錢承沛認為新學校是培養兒童全麵發展的好途徑,於是讓孩子在這裏讀書。在這裏,錢穆立下了他畢生研究學問的誌向。
由於家境與健康雙重原因,錢承沛不能給孩子提供更好的條件,但隻要有可能,就陪孩子盡情玩耍。父親還帶錢穆看京劇,告訴兒子京劇的起源,與昆劇的淵源等。
錢穆的母親蔡氏可謂是賢妻良母。她教育很嚴,但不疾言厲色。一次錢穆幫做家務,打翻了粥盆,母親沒有罵他,倒急著問燙疼了沒有。母親對人從不貶褒,從不說某人好壞。1906年錢承沛去世。去世後,家族的人來吊唁,才知其生活很艱難,要她依照慣例,到義莊領取撫恤金,她拒絕了。在族人的一再勸說下,她對二兒哭泣道:“汝兄弟聞所言否?幸能立誌早謀自立。”後來錢聲師範畢業之後開始在鄉間任教,雖然薪水有些微薄,母親不再令兒子去義莊領取撫恤金了。
錢穆17歲的時候不幸得了傷寒,母親小心地照顧著錢穆。錢穆對母親感情很深厚。他說性情得益於母親。1939年,他一個人返回蘇州,從此更名隱居,閉戶不出。就這樣,他一邊陪76歲的母親,一邊研究學問,寫作編輯《齊魯學報》。
父親的人格風範深深地影響著他。錢穆這樣評價父親:“先父之得人尊敬,則日進而益深,愈遠而彌殷,環居數十裏間,士大夫讀書人中,實無有更出其右者。益其得人尊敬,尤有超乎讀書為學之上。”
父母的影響教育,使他成為一代儒宗、國學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