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歲月如水1(1 / 2)

有關兄弟兩個對“喜歡”這個詞的理解的分歧是怎樣逐漸消泯的暫且不表,且說李幼虎這兒。蔣玉菡順順利利地離開了他,又找了李之戎做靠山,過節得閑就遞帖子上門陪李之戎說話,李幼虎又不敢在去西北大營前得罪李鳳清,一口氣憋在心裏差點憋得內傷。

臘八那天李幼虎推了宮宴,躲在大哥府裏吃臘八粥,恰好穆子延、蔣玉菡等也在。吃完粥,穆子延和李之戎識趣地到書房裏談論下科備考的事,李幼虎則叫住蔣玉菡去了外頭花園裏,劈頭就問:“你騙我?”

蔣玉菡懶懶地抱拳:“殿下這話好沒意思。草民何嚐騙過殿下?殿下叫草民往東草民就往東,殿下叫草民往西草民就往西,殿下愛順從草民就溫順,殿下要做什麼,草民哪一次違背了殿下的意思?千依百順,原來也是錯?”

“你明明不願意卻要假裝願意!”

“若是不願意就直接拒絕,玉菡可有命活到今日?世上有誌氣的男子,誰心甘情願做男寵?誰不想得自由?草民叩謝殿下高抬貴手。”

李幼虎被他氣得倒仰,卻無話反駁。李鳳清知道了,卻和他哥說李幼虎就該有這麼個人治治他,挫挫銳氣,省得越來越狂妄自大反而惹來禍患。

不管李幼虎怎麼想,臘八之後,膩歪的膩歪,絕情的絕情,完全不由他做主。相反,為了三十幾天後出發去西北大營,李幼虎忙著做準備,即使心裏憋著火,也根本顧不上。

因為和親的事兒,敏感的人都知道這是大華與桓奴必有一戰的信號,故西北穆家必須有所準備。偏巧穆子延明歲春季要參加會試,謝道才唯恐雜務耽擱了他,叫他收收心且放下穆家的事兒。穆子延深以為然,於是將穆家的事托付給李之戎。李之戎原來就有十分才幹,又有往年的例子在前麵,照前例處理總不會有錯,縱有突發的事件,以李之戎的能耐,處理起來也並不困難。但因備戰,事關重大,很多時候李之戎就不敢自作主張,但是拿去問穆子延,穆子延卻道:“既然已將大事托與師叔,自當聽憑師叔做主,晚輩如今卻顧不得這許多了。”又說“以師叔的能耐,些須小事何足掛齒,縱有些疏忽,那又何妨。”又說“最壞不過從此一身輕鬆,到時候在師叔家蹭住幾年,師叔還攆我不成——若果有這長長久久蹭吃蹭住的機會,我倒願意將家業拿給師叔敗個幹淨。”穆子延固辭不受,再問急了他就說閉關治學去了,李之戎無法,便自行處理。

因李之戎以為戰事不過數年之內,穆家家業根基在北方,過於靠近戰場,難保不卷入什麼事端中,故年前做定決策來年將穆家老宅的老弱之人遷往關內,能遷走的產業也陸陸續續遷走,增強老宅的防守能力,增加派往北方的探子和間諜。又因為穆家馬場出極好的軍馬,李之戎又和朝廷做了筆生意,一千頭一等好馬,換將來戰事結束後多少多少桓奴境內的土地,五千匹普通軍馬,換多少多少俘虜,還有糧草若幹,又換多少多少戰利品。兩方簽訂了契約,李鳳清拿著馬匹的供應清單對李之戎道:“你隻是代管而已,用得著這樣給人家算計好處麼?”

“兩廂情願的事,哪兒有什麼算計。咱們總不能白拿他的馬和馬草吧,不拿戰後的土地抵,你私帑裏還有幾個錢?你敢拿國庫的錢抵麼?”

李鳳清咳嗽一聲,他的私帑和國庫都沒錢,就是有錢,戶部和內務也不會同意拿去和穆家做交換的。“說到國庫,我又接到江南甄家哭還不起欠錢的折子了。你說上皇沒事老下江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