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到第二人格說的會沉睡一段時間,難道是因為他說的他想要出去和家人團圓嗎?
之前院長說如果第二人格無法得到控製他就不能出院。
【你要沉睡到什麼時候呢?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陶思弦在手機的記事本上打下這麼一行字,退出記事本,將手機放進口袋裏繼續走路。
大概走了十五分鍾,陶思弦終於來到公交站。
六點半的時間,已經有不少人在這裏等著了。
他想起要吃暈車藥的事,從背包裏翻找出一小盒藥片。
又伸手去翻找礦泉水,忽地拿著藥盒的手背傳來疼痛,手背骨被什麼東西打中一陣發麻,手上的力度一鬆,藥盒掉了下去,恰恰穿過縫隙落入下水道。
陶思弦眉頭皺起,回頭掃視一圈,就見一個小男孩手裏拿著彈弓,將掉落在地上滾回去的玻璃珠撿起來。
當他直起身來看到陶思弦看過來時,沒有絲毫歉意,還朝著陶思弦做了個鬼臉,露出得意洋洋的笑。
四周很安靜,其他人都各做各的事,低頭看手機。
陶思弦心裏生氣,但是又害怕突然發出點聲音會打破這種寧靜,吸引別人的目光,被別人當猴子看。
壓下心中的不快,在背包裏繼續翻找看看有沒有多餘的暈車藥。
不幸的是沒有多餘的了,還看到背包裏的餅幹零食日期全都是過期了的。
不知道是哪個精神病又偷吃他的東西塞了些過期的零食過來。
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拿出礦泉水瓶喝了一口,覺得肚子餓,也不管那麼多拿起過期的餅幹就啃。
反正他以前掉地上的飯餿都吃過,早已練就出銅牆鐵壁。
啃了兩袋子餅幹的功夫,公交車到站,陶思弦喝了口水將餅幹咽下去,擠著上了去。
原本就不大的空間一下子就擠滿了人,頓時覺得空氣都不流通了。
辛運的是他坐到了一個靠窗邊的位置,被風吹過臉頰,那種窒息感終於消散不少。
想著要坐到終點站還要許久,便閉目養神,希望不要暈車。
公交車一站一停,紅綠燈密集的的時候,一會兒急刹一會兒加速開車。
晃得陶思弦胃裏的東西都在翻滾著往喉嚨頂去。
他忍耐著這種強烈的不適感,額頭手心潮濕一片,手伸進背包裏捏住黑色的塑料袋,時刻準備著。
結果還是沒能忍住,“唰”地抽出一隻黑色塑料袋狼狽地嘔吐起來。
吐得眼淚苦水都出來,等吐的什麼東西沒了,伸手進背包裏摸索,果然摸索到丌染給他準備的紙巾,抽出一張擦幹淨嘴巴,又抽出一張擦去額頭滲出的冷汗,這才將紙巾扔進塑料袋裏打上結,避免氣味散出。
等車到了一個站停下來,他軟著雙腿提著裝著嘔吐物的塑料袋下了車,將東西扔進垃圾桶裏。
用礦泉水漱口,這才癱坐在等車的椅子上大口喘氣。坐車對他來說,和上刑場沒什麼區別,先休息一會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