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丌染看不到的角度,陶思弦嘴角勾起一抹癲狂的笑。
既然成了他的第二人格,那就永遠留在他身邊吧,隻看著他一個人,隻對他一個好。
相應的,他會保持住丌染喜歡的模樣。
並不知道他有什麼想法的丌染隻是輕輕地拍著他的背。
從張遠山的對陶思弦的態度來看,是完全的不重視,不在意,甚至眼裏都帶上了輕蔑與嫌棄。
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上等人看下等人的眼神。
他知道陶思弦這次回去注定得不到想要親情,還會被栽贓陷害尊嚴被踐踏,最後承受苦果的也就隻有陶思弦一個人。
他該阻止他回去的。
他不想看到這個好不容易從地獄裏掙紮出來的苦命娃滿懷期望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事實卻是奔向另一個地獄,就算再善良的人,也很難不生怨恨。
但是係統說他隻是一個外來客,是來做任務的,他們隻是紙片人,沒必要把他們當做真正的人來看,最忌諱的就是在任務過程中投入感情,一切牽絆都將是任務的絆腳石,一旦沾染上將萬劫不複。
無論是哪一個世界都是如此。
世界切換得夠快,那麼在任務世界裏建立任何關係都是毫無意義的,隻不過是浪費時間與感情罷了。
丌染覺得自己就挺無情的,也不是懷舊的人。
就好比養了一隻很喜歡的貓兒,貓兒生前對它百般寵愛,但如果死了,那便會被他很快淡忘。
他對陶思弦的好,或許也隻是如同對貓兒一樣的感情。
隻是事關改變劇情,丌染又猶豫起來。
但他又忍不住說:“你父親看起來並不怎麼喜歡你,你確定還要回去嗎?”
丌染這話說完,明顯感覺到懷裏人摟住自己腰身的力度大了些,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胸膛。
他說:“我想回去,他們是我的親生父母,有著血濃於水的親情在,我想隻要我變得足夠優秀,變成他們喜歡的樣子,他們會喜歡我的。我想和其他孩子一樣,感受一下家的溫暖。”
他這樣說著,忽然抬起頭來,一雙茶色眸子看過來的時候透著忐忑不安。
“你會不會覺得這樣的我很幼稚?”
“不,這是最正常不過的想法。你有你想做的事,那就放心大膽地去做吧。”
長期遭受否定的人,渴望著別人的肯定,哪怕知道支持他這樣做下去會萬劫不複,丌染還是肯定他的想法給予他鼓勵。
他不會主動去改變什麼劇情。反正到最後結局都是那個樣子,給他點肯定,也不會改變什麼。
丌染說完這句話,他就見陶思弦那雙眸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亮了起來。
好似夏日裏燦爛的星空,布靈布靈閃爍著耀眼的光。
他充滿期待地問:“那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丌染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話。
他怎麼可能會一直陪著他,他隻是這個世界的過客而已,完成任務就走。
但是陶思弦的目光太過熾熱,幾乎要閃瞎他的眼睛。
滿是期待的小眼神讓人難以拒絕。
陶思弦見丌染猶豫了,就知道眼前的人遲早會離開他,就像他來時那樣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