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又如何呢，隻要他說出一句承諾，就無論如何也會想辦法去留住他。哪怕對方說的是謊言，哪怕是再敷衍不過的話語。
在這靈魂空間裏，幾就是陶思弦的主場，他控製自己的靈魂，浮現出之前受過的種種傷，縱橫交錯的傷痕展露在丌染麵前。
他鬆開了摟住丌染腰身的手，低垂著腦袋看不清表情，聲音發顫。
“沒關係的，你不想留在我身邊也沒關係的，像我這樣醜陋的人，又怎麼會有人喜歡呢，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丌染看著眼前瘦弱滿身傷痕的陶思弦，感覺他下一秒就要碎了一樣。
這讓他哪裏能說出拒絕的話語來。
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要妄自菲薄，你長得很好看，別人不喜歡你是他們眼神不好。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畢竟他現在隻是一個沒有實體的第二人格。
除了待在這裏還能去哪裏？起碼在任務完成之前，他是不會離開陶思弦的。
“真的嗎？”陶思弦抬起眸子，眼睛亮亮地看過來。
“真的。”丌染點頭。
“謝謝你，我很高興。”陶思弦得到想要的回複，笑得見牙不見眼，抱住丌染就是一頓亂蹭。
丌染有些無奈，這可憐的娃也太容易滿足了，還特黏人。
又過了一會，丌染伸手捏住他肩膀推開。
“行了，再蹭火星子都要被你蹭出來了。”
陶思弦露出一個靦腆的笑，仿佛剛才的熱情奔放樣不是他一樣。
“可不要太過依賴我，我隻是你的第二人格，遲早你的病會好的。”
“隻要有你在，生病又如何？”
陶思弦握住丌染將他推開的手，又順著手臂蹭了上來，將腦袋埋在丌染頸窩。
“我以前不知道怎麼愛自己，我現在知道了，謝謝你教會我這些。”
丌染一臉懵逼，他什麼時候教過陶思弦怎麼愛自己了？他怎麼不知道？
他有些迷惘地眨了眨眼，反應遲鈍地意識到陶思弦又貼了過來，伸手去推他。
“我可沒記得我有教過你這些吧？”
陶思弦又蹭了一把才依依不舍地鬆開坐好，收斂眸底情緒。
“你的每時每刻都在教我愛自己呀！”
丌染自認為不是什麼特別蠢的人，但是這話他是真的聽得雲裏霧裏的。
想不明白的事他也懶得糾結。
“你也別老是待在這裏了，車應該快到終點站了吧？”
陶思弦往外看了看，點頭：“是快到了，我出去了，你再休息一會吧。”
“好。”丌染點頭，無事可做，倒頭就睡。
公交車到站，陶思弦掌控身體挎著背包下了車，跟著導航走，找了一輛共享單車騎著去了張家的別墅。
張家的別墅位於城市郊區半山腰上，陶思弦踩著單車上去差點沒給他蹬去半條命，汗水濕透衣衫，不知是冷汗還是熱汗。
這身體還是太弱了，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卻被保安攔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