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說談款段 馨予反擊(1 / 2)

見著張氏十分的謙遜,賈氏雖然不會因此而生出得意之心,對江文瀚的考究少分毫,但是聽人好話,這心底自然也是高興的,又笑著道:“貴客臨門,走這幾步路又算得什麼呢?你也太過小心了。”

張氏心底略有些皺眉,隻覺得賈氏這話說得自己有幾分上不得台麵之感,但麵上卻帶著溫和的笑意,簡短著客氣道:“夫人客氣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隻聽得邊上李幼蘭張綺玉等人心底都有幾分厭煩了,這才歇停下來,俱是到了裏麵說話兒。各自落座之後,張氏與賈氏說笑幾句,邊上的李幼蘭便淡淡一笑,誇讚了張氏的妝容穿戴兩句,道:“倒是顯得年輕了。”

張氏含笑點了點頭,看著李幼蘭神色溫和,言辭也是十分文雅,絲毫沒有先前自己女兒文柔並侄女琦玉所說的驕縱之氣,心底也有幾分滿意。加之她也覺得這個幼蘭小娘子極有可能是自己未來的媳婦兒,心底存了些挑剔的念頭,雖然顧及李家的家世,但仍舊十分自然地接受了她的奉承,又笑道:“承你的青眼,其實也是尋常的妝扮。”

兩人說了半晌的話,賈氏冷眼瞧了半晌,才是開口打斷了她們的話題,抬頭與一側的婆子,用一種不輕不重,不高不低的聲音,詢問道:“馨予怎麼還沒過來?昨兒可是使人過去說了這件事兒的?”

“夫人放心,昨兒打早頭一個就是與馨予小娘子說了的。想來是有什麼事兒,便讓小娘子耽擱了一會兒。”邊上的婆子笑著回道,她的聲音也如同賈氏一般,不高不低,不輕不重,但是滿堂都是聽得清楚明白的。

張綺玉坐在下首,聽得這話後,雙眼微微一眯,眉梢也是有些高挑起來,自然她也不說話,隻是伸出手拉住江文柔的手,輕輕捏了捏,提醒文柔不要張口說話。這個警示,原是她素來與文柔的暗號,文柔自是明白的,因此,她雖然氣惱得臉頰發紅,但想著曆來的種種,還是壓下快到喉嚨的那些話,沒有出聲。

而邊上的綺玉也不擔心這個,隻與文柔使了個眼色,心底暗暗有些嗤笑:這賈氏,先前瞧著也是個聰明人,怎麼如今倒盡是做蠢事?李馨予這麼一個人,先前能夠拿得住,如今自然不會怕這種明擺著的陷害。何況,之前她都不在意江家的,哪怕江家人再誤會,那又怎麼樣?這手段低劣,目的也是糊塗,能有什麼效用?就是拿著這個傳個風聲,壞人名聲,也不當選擇江家啊,有前麵的事在,有那文契和一萬兩銀錢在,隻要將這個傳出去,江家傳出李馨予什麼風聲汙名都是沒用的。

心裏這麼想著的,張綺玉先前陰鬱沉澱下來的情緒倒是稍稍高了些。這麼樣的蠢貨,****在耳邊羅唕也是一樁麻煩事,如今又是牽扯到了江家。李馨予不動手做些什麼才是奇怪。若是動手了,江家也必定要受池魚之災。

思及此處,張綺玉的麵龐上的笑容也稍稍真切了些。

邊上的李幼蓉自然是知道自己母親姐姐的性情,這話才是聽了一句,就是明白了下文,正是覺得有些煩躁不堪,左右看了一圈,那江文柔正是滿臉憤憤,張氏則是臉色一僵,神情也是淡了下來,更覺得刺眼。唯有一個張綺玉,仍舊是神色溫和,並不見著誤會惱怒了,她思量半晌,便多打量了邊上坐著的張綺玉兩眼,悄聲道:“玉娘,你在想什麼呢?”

她隨意尋了一個頭說話。張綺玉也無意顯得自己太過冷淡,不似往日,瞧著李幼蓉開口與自己說話,也順著話頭說談兩句,偶爾牽著文柔說兩句話。三人並排坐在一側的,到底是年輕的女孩兒,說了幾句話,也覺得多了三分親近之感。

江文柔雖是蠻橫,卻也知道李家的家世比自家高貴許多,並不敢十分放肆。除卻這一條之後,她也就是個尋常女孩兒,李幼蓉與之說談半日,雖然覺得多有些不合自己性情的地方,但也沒有先前一般有些挑眼挑眉的厭惡之意。隻是不能多親近,頂天兒也就略略能說兩三句閑話的那地步。

張綺玉最是圓滑的,但心情多半不放在說閑話的上麵,起頭說得多些,後頭也是漸漸沒了聲響,隻江文柔一個人說的十分盡興。往日裏,她身邊兒隻一個張綺玉樂意聽她說話的,旁人不是討好的太過,就是沒心思與她說話。今日的李幼蓉,雖然對她有些成見,卻是個好氣性的人,禮數周全,也樂意與她說話打發光陰。一來二去,她竟覺得頗為入巷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有人通報,道:“馨予小娘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