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為正名黛玉終回京(1 / 2)

見到活蹦亂跳的小徒弟,鬱鎏的心情著實不錯,也沒搭理黑著臉的弟弟鬱漱。反正他弟弟和徒弟天生不對盤,每次吵架的結果都是,林疏影氣得鬱漱眼冒金星,鬱漱揍得林疏影哭爹喊娘,他早就習慣這樣雞飛狗跳的熱鬧生活了。

鬱鎏心情甚好,隻管招呼下人製備酒席飯菜,卻見南轅在外麵求見。

“啟稟主子,聲東方才誤踩機關,身中劇毒。”鬱鎏沒說話,林疏影隻管黏糊他師傅,倒是鬱漱的臉色更黑了。隨手丟給南轅一個白玉小瓶,道:“疼上十二個時辰才準給他解藥。”南轅雙手接過瓶子,磕頭謝恩。

方才林疏影走在最前頭,早已將沿途機關撞翻無數,以聲東的能耐本就不該受傷。如今讓他疼一疼長長記性也好,這次中了自家人的毒尚有解藥,下回若著了外人的道兒,就不知他還有沒有命回來了。

一桌酒菜很快就擺好了,鬱鎏興致高昂親自把盞,先給自家小徒弟斟滿酒杯。

林疏影皺皺鼻子福至心靈,伸手將酒壺奪了過來,拍馬屁道:“哪能讓師傅為我斟酒呢,還是做弟子的孝敬師傅吧!”說著,林小狐狸將鬱鎏、鬱漱的酒杯都斟滿,又舉起酒杯豪邁道:“來,今日陽光明媚草長鶯飛,咱爺三兒同歸於盡!”

鬱漱看著麵前的酒杯半晌無言,這一杯喝下去可不得同歸於盡嗎,見血封喉啊……

鬱鎏卻滿意地點點頭,“出門兒一趟並沒怠惰學業,甚好!”

林疏影也自我感覺良好,“師父教誨,弟子晝夜不敢忘懷,必要時時銘記。”

在酒菜裏下毒的考驗早是老黃曆了,林疏影除了頭一回沒防備,中毒後痛了兩天兩夜,就再也沒上過當。倒是後來青出於藍勝於藍,下藥搞得他師傅差點兒不舉,結果被鬱漱按著屁股一頓胖揍。林疏影雖然擁有成人的思維,但身子畢竟隻是屁大小孩,哪怕從娘胎裏開始練武頂天也就十幾年,挨揍了也沒處說理去。

鬱家兩兄弟除了容貌氣質相像,性格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裏。哥哥鬱鎏是個老狐狸,心眼兒比頭發還多,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搞陰謀,把算計人當做畢生事業發揚光大。弟弟鬱漱卻是個實心眼兒,信奉[君子動手不動口],有錯沒錯揍了再說!這南轅北轍的兩兄弟,究竟是怎樣勾搭成奸的呢?林疏影表示百思不得其解。

鬱鎏給自家光長心眼兒不長肉的小徒弟夾菜,自然是沒毒的,小把戲總玩就沒意思了。

“你大老遠跑去揚州,事情可辦妥了。”

“嘿嘿~”林大族長奸笑兩聲,“皇上很大方呢,一個侯爺!”

鬱鎏微笑:“尚可。”

鬱鎏經常自誇卻很少誇人,能得他一句[尚可]已經很不錯了,林疏影喜得多吃了一碗飯,還被他家師娘嫌棄了。吃飽喝足油光水滑的林小狐狸被鬱漱一腳踹出門外,叮囑道:“有多遠,滾多遠。”

於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林大族長痛快地滾了。

剛才吃飯時,林疏影拐彎抹角給鬱漱下了點助興的藥粉,他師父看見了卻沒言語,甚至不著的痕跡幫他掩飾。鬱漱這武夫一貫仗著武功橫行霸道,在床上欺負他師父,下了床就欺負他,這回也該讓他好好爽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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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賈璉“重病”被送回賈府,早已嚇飛了三魂七魄,再加上一路舟車勞頓人困馬乏,倒真是結結實實病了一場。眼見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憔悴狼狽更不消多說。賈母和王夫人雖多有怨言,但也不好真說出什麼傷感情的話。仍是擺出一副仁慈嘴臉,請醫問藥麵麵俱到。

好說歹說,長輩們才寬容賈璉喘息一日,待明日養足了精神再將事情細細道來。

送走了熱心過度的長輩們,王熙鳳這才心疼的詢問起前因後果。賈璉回到老婆身邊,隻覺往日麵目可憎的母老虎,如今看來忒有安全感了,於是委委屈屈地照實說了。

這一說,可把王熙鳳給嚇著了,“你說什麼!那邊的白事竟是姑蘇林家出麵料理的!”

賈璉也被問得一懵,“大約就是吧,我聽林管家喚他‘族長大人’,瞧那小公子通身的體麵氣派,絕不是啥小門小戶犄角旮旯裏出來的。”賈璉感歎一聲,“連甄唯存那樣的身份,他抬手就打,張嘴就罵,我這樣的小魚蝦可不夠人家塞牙縫兒的。”

王熙鳳急得直跺腳,“你可真是闖禍了,那姑蘇林家哪是咱們惹得起的!”

見賈璉疑惑,王熙鳳便將林家之事細細告訴給他,又安慰道:“也難怪你沒聽過他家的名頭,林侯爺英年早逝,娉婷大長公主閉門寡居養育兒女,這幾年已經很少回京了。我也是有一年跟母親去宮中赴宴,才遠遠見過她一麵,真真是個氣派體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