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李向東的疏忽與表妹很有關。這些天,表妹的事攪搞得李向東心神不定,什麼事都不上心,甚至還覺得人活在這世上太大意思,連自己喜歡的人都留不住,而且是一個從不向你提出任何要求的人。他曾想,他應該給予表妹一定的補償,應該讓表妹過上舒服的日子。他給予表妹的痛苦太多了!
這麼想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為什麼那麼多人都過不了美人關?
如果,你遇到一個專橫跋扈的女人,你一定不會掉進她的陷阱。不要以為,官們都是傻瓜!他們最精通的是什麼?最精通的就是看人對付人,就是如何把人玩弄在掌股之間。什麼人可以接觸?什麼人不能接觸?什麼人隻能一般交往?什麼人可以深交?他們都能分得清清楚楚,對待女人也一樣,他們不會像初戀的小青年那樣癡迷得不能自拔,應該拔腿而走就會拔腿而走,不能有更親密關係,你就是再漂亮,再風騷,他們也避而遠之。當然,也會有意外,也會有極少部分人還是栽在那些專橫跋扈的女人身上。
但大多數人過不了美人關應該就像李向東這樣,正是因為表妹不向你提出任何要求,你才會歉疚,才會譴責自己,才會自願自覺地想要給予她某種補償。你怎麼補償?很自然,就是給予她更多的物質享受,就是要給予她一定的錢財。這些錢財從哪裏來?楊曉麗會同意嗎?楊曉麗不同意,你又會從哪想辦法?一個市委書記要想這樣的辦法是很容易很容易的。
因此,李向東這些天就是在這種歉疚與譴責中掙紮。
不補償,於心不忍。
補償,就要幹一些自己不想幹的事。
李向東便被這種補償與不補償攪得心神不定。
恍恍惚惚,竟怠慢了省政府主要領導。他對文仔說,以後,再不能出現這種疏忽。他說,你的工作職務是什麼?當別人的秘書,要專心做好秘書工作,但是,在我這裏,許多事情都不用你幹,你把重點放在與上麵溝通,與領導秘書溝通。這才是我的秘書要做的主要工作!
文仔低著頭說:“以後一定注意。”
李向東就示意文仔出去,文仔還沒拉上門,他又把他叫了回來,說:“你文仔平時不是這樣的人。這個我非常清楚,這次為什麼發生那麼大的疏忽?”
文仔幾乎還是重複那句話:“以後不會了,以後一定會注意。”
李向東說:“有什麼事不能說嗎?”
文仔知道不說不行了,支支吾吾地說:“有一點私人問題,我會處理好的。”
李向東說:“跟小郝記者鬧矛盾了?”
文仔忙說:“沒有,沒有。”
李向東說:“你還想瞞我嗎?”
文仔便說,兩人離得遠了,經常會有一些誤會,她誤會我,我誤會她,這段時間總吵吵鬧鬧。他說,我會處理好的,不會讓這些私人問題影響了工作。李向東卻感覺文仔這話似乎也是對自己說的,不能讓私人問題影響工作,不要因為女人問題,情感纏綿弄得自己神不守舍,該快刀斬亂麻就要快刀斬亂麻!
他說:“你必須處理好這事。我不管你們之間誰是誰非,但必須盡快處理好,婆婆媽媽猶豫不決隻能誤大事!這次就誤了大事!”
李向東不知這話是告誡文仔,還是告誡自己?
文仔出去後,他對自己說,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本來,你和表妹在一起就不是人幹的事,你完全沒必要還把自己打扮成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