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彙集團飼養的生豬主要分兩大類,一是由集團屬下的飼養場飼養,二是由分散的各小飼養場飼養。然而,即使是屬下的飼養場也是以承包的形式進行管理的。因此,這兩種形式幾乎是同一種模式。集團隻是以收購的形式收集生豬,而並不直接參與飼養的管理。有人給生豬喂食瘦肉精,收購時不可能不知道,但是每個飼養戶從哪弄來的瘦肉精卻不知道。
常委局長也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掌握了一些小飼養戶是從幾個大飼養戶那進的貨,但那幾個大飼養戶卻說不清他們的上線是誰?也就是說,製造瘦肉精的源頭一點線索也沒有。
一直以來,那幾個飼養大戶都是以電話的形式與貨主聯係的,然後,貨主又通過貨運公司發貨給他們,彼此並沒有直接聯係。自從三彙事件暴光後,貨主停機或棄手機卡不再使用,整條線就斷了。
常委局長曾派人前往發貨的那座城市,向貨運公司了解發貨人的情況,然而,貨運公司也說不清發貨人是誰?發貨人的身份證是假的,貨運公司的職員依稀記得有那麼幾次發貨都是上門取的貨,人到了,卻見不到發貨人,於是,打電話與貨主聯係,貨主就用手機指示他們去哪去哪提貨。貨提了,還是連人也看不見。
常委局長派出的人在貨運公司的員工引領下,找遍了那幾個提貨地點,大多是城郊的城中村裏某一間出租屋,要麼已經另住了人,要麼就還空著沒人住。詢問屋主,曾有什麼人來租住過?屋主也說不明白,有說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有說是二十多歲的青年人,從相貌年齡分析,發貨人至少有三個人。他們租了房並不住,隻是堆放貨物,因為他們發貨的瘦肉精純度高,體積並不大,重量也不重,並沒太引起注意。
東江市的公安與當地公安聯係,采用了最笨拙的辦法,查找城郊所有的城中村,看有沒有類似這種租賃了又沒人居住的出租屋?然而,這可是一項說說簡單,真要查起來卻相當困難的事情。本來,對出租屋的管理就不完善,並非所有的出租屋都記錄在冊,就是記錄在冊的,出租沒出租?屋主也沒來上報。因此,形如大海撈針,想在短時間內找到線索更是難上加難。
後來,一位屋主說,他們那些貨都是晚上運過來的,從那車上染滿的灰塵看,似乎跑了很遠的路。這就是說,或許,生產的廠家在另一個城市,製造出產品後,再運到這裏發貨。三彙事件敗露後,他們完全有可以轉移發貨地點,改到另一座城市繼續他們的勾當。
李向東問:“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常委局長搖頭說:“短期破案似乎不可能。”
李向東說:“就不能從手機上找到破綻?”
問完,他也覺得多餘,你李向東一個門外漢都能想到的方法,公安會想不到?
常委局長說:“雖然,與東江市那幾個飼養戶聯係的不是同一部手機,但可以斷定貨主是同一個人,也就是說,貨主不隻用一部手機。然而,三彙事件敗露後,所有與東江市聯係過的手機都停用了,再沒有過通話記錄。”
李向東再次把洪常委和強哥叫到辦公室,再次要他們負責這事。
洪常委一臉苦笑,說:“常委局長都無計可施,我就更沒辦法了。”
強哥也搖頭說:“查了幾天,都查不出一點線索,重新換人,不知要浪費多少時間?”
李向東就看著強哥,問:“你有辦法?”
強哥說:“我能有什麼辦法?就算我是神仙,也賠不起那時間,更何況,我還不是神仙。”
李向東很清楚,強哥就算再自信,也不會接這任務。畢竟,常委局長也不是吃素的,他一點線索都找不到,可見難度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