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鳳染一個人再次來到位於城東的那座宅子。
門口早早的便有人守著,看到她來,立刻便領著她進後院去見君北辭。
君北辭看樣子已經等候多時,一見她來,便吩咐人下去準備。
鳳染介於之前公雞拜堂的事情對這個人實在沒什麼好感,也隻想早點做完自己的事情離開。
兩人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般,從進門開始並沒有多少交流,直接便開始進行醫治。
刮骨療毒確實是解毒的一種方式,卻不是唯一的方式。
鳳染存心想讓對方吃些苦頭,所以連麻藥都沒有用。不過讓她意外的是,整個過程君北辭竟然一聲不吭。
鳳染看著他,眼中閃過一抹讚賞。
這男人倒是比她想象的有忍耐力。
好不容易刮骨完畢,君北辭整個人也像是被水洗過一般。
雖然麵色蒼白,不過神智卻很清晰,在棠溪的摻扶下站起身,對著鳳染道:“多謝!”
鳳染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不必,隻要王爺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事情就行。”
君北辭盯著她看了片刻,目光有些深沉,像是看不見底的夜,片刻後道:“你放心,一有消息我會立刻讓人通知你。”
鳳染點點頭,隨即丟給了他一個藥瓶:“紅的內服,白的外敷。有鎮靜止痛的作用,能夠幫助傷口恢複。”
到底她還是不夠狠!
從宅子裏出來,沒料到,居然看到甯塵錦守在門口。
月光下那人一席白衣,懶懶的靠在樹下,說不出的恣意瀲灩,風華無雙。
鳳染抬了抬眸,詫異的看著他道:“你怎麼來了?”
甯塵錦狐狸眸半眯,笑容慵懶魅惑,一副輕鬆隨意的語氣道:“晚上吃多了,出來消消食。”
鳳染抽了抽嘴角,消食消到別人家門口來了,這家夥還真敢說。怎麼不幹脆說自己是在夢遊。
甯塵錦瞥了一眼她身後的宅子,像是沒有看到她臉上的鄙視,挑眉道:“怎麼?這宅子裏有人受傷了?”
鳳染想起君北辭對她的警告,知道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更何況,以君北辭謹慎的性子,想必這段時間一定會派人盯著她,遂板起臉來,擺出一副淡漠的表情道:“不關你的事。”隨即從他身邊走過。
甯塵錦聳了聳眉峰倒也沒有生氣,而是直起身子,邁著不大不小的步子跟在她身後,眼底噙著一抹瀲灩的笑道:“我人都是染兒的,染兒的事自然便是我的事。”
鳳染動了動嘴角,到底還是決定不在他身上浪費口舌。
不過,這家夥的臉皮莫不是鐵打的,要不然怎麼能這麼厚呢,這種情話瞎話信口拈來,也不見他臉紅。
見鳳染不說話,甯塵錦又挑了挑眉,笑的越發明媚道:“怎麼,染兒不信我?”
鳳染突然停下步子,仔仔細細的盯著他看了半天,表情一瞬間變得嚴肅道:“你到底是誰?跟著我究竟有什麼目的?”
她可不認為對方跟著自己,真的隻是單純的想報恩。
甯塵錦眨了眨眼,仿佛聽不懂她的話般,嬉笑道:“我的命是染兒救得,自然是染兒說我是誰我便是誰。至於目的,我一開始便說的很清楚,以身相報算不算?”
鳳染頓時便失去了談話的興趣,兩人完全不在一個頻率上,根本無法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