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玉泉宮的禦***之上輾轉難眠……我想將那個人的影子極力地忘記,可是他那立在雨中的白色的搖搖欲墜的身體卻總是闖進我的心裏,讓我思緒難寧……“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呀!”我不知道的又還有什麼?他讓我感覺到溫暖,又深深地傷害了我的心,如今我的心裏還覺得傷痛難平,如同一個大石塊壓得我心口好痛!我如果不是我?那我還痛嗎?好想把那些都當作不是自己的經曆,可是我做不到……我的心仍然在淌血…………“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我聽見宮外傳來淒厲的笛聲,聲聲如同泣血,聲聲纏人心魂……那是上官燁!這樣深黑的夜裏,他還在那裏淋著雨發什麼瘋?!我的心被那淒厲的笛聲擰得難受,披起了衣衫和鬥篷,走上了高台……我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那個纖細的影子立在那瓢潑的大雨中高聲地吹奏著悲憤哀婉的曲調……久久不散……“你瘋了!你TMD真的瘋了!”我打著傘走出了宮門,晃動著那個已經被雨水淋得落湯雞,憔悴如鬼一樣的男人,他那平日裏的優雅和淡定都哪裏去了?!“影……”上官燁慘白如死的臉上露出一抹淡然若無的笑容,他輕輕地扯著青白如灰的唇對我說:“影……你終於還是肯出來看我一眼了……我以為我就是死了你也不會多看一眼……”上官燁說完閉上眼睛倒在了我的懷裏……那青白的唇角還殘留著那抹如同落花一樣的淡淡笑容…………我沒有敢將上官燁帶回宮裏,而是將昏迷的他帶到了京畿一處出行打獵的別院,畢竟這裏比較隱蔽,我和他的身份都比較***,這樣比較妥當一些。他的衣服和頭發已經***了,額頭燙得厲害,還在發著高燒,他以為自己是神呀,就是想對我用苦肉計,也沒有必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我讓侍女燒好了熱水,親自替他換去衣衫,剛剛解去他的裏衣,卻看到那渾身青紫的傷痕,那些有鞭傷,燙傷,還有利器的刺傷,我看著他這殘破的傷痕累累的身體驚訝得合不攏嘴……在他的兩股之間還殘留著觸目驚心的淤血,那***撕裂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著猩紅的血……慘不忍睹!他是堂堂的一朝宰相,一品命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究竟又是誰會如此殘忍地傷害他?輕輕***著那些青紫的瘀痕,我的手的微微地***……我擰幹了毛巾,輕輕為他擦拭那滿身的傷痕,清理那些刺目的可怕的血跡……上官燁輾轉著,輕輕地□□著……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著,神色痛苦……看見他這個樣子我的眼睛有些發酸……以前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發現他身上有一些淡淡的傷痕,一直都沒有太在意,以為他自己不小心碰傷,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可疑的跡象很多。在我的記憶中,他常常是那樣優雅,卻又常常是那樣憂傷,他所彈奏的曲調都很哀婉,也許就是那樣的哀婉抓住了我的心。但富貴榮華如他,重權在握如他,年輕有為如他的上官燁到底是什麼讓他如此抑鬱傷痛?!我突然覺得我對他的了解太少了。“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突然想起了那夜他在雨中攔著我的轎子悲切地大吼著說的話。那些我不知道的究竟又是什麼?!“水……”我看見他的嘴輕輕地動著,連忙將水喂進他的***。那長長的卷翹的睫毛在那張蒼白的臉上閃動著,慢慢地上官燁的眼睛睜開了。“影……”他看見我臉上立刻浮現出笑容:“影兒……我以為……”“好了,別說太多,你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影兒,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他猛地緊摟著我嗚咽起來:“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不恨我嗎?!”“好了……”我輕輕***著他的脊背安撫他。“我以為就是我死了也沒有人會為我傷心,我以為就是我死了你也不會再多看我一眼……影兒……”他緊擁著我,淚水打濕了我的臉。這一刻的他那樣傷感……“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我緊擁著他,感覺到那身體的***,我不知道他經受了什麼,如果他不想告訴我,我也不想去挖出那些事情讓他傷心……”有時候我覺得我的心軟得不適合當一個皇帝。……上官燁自那天以後一直沒有上朝,他有好一段時間都住在我那郊外的綠竹小築修養……從那夜之後他變得沉默了許多,話很少,而且總是望著窗外一個人發呆,很多天即使我走到他的身後他也絲毫沒有感覺……這樣的沉默讓我有些心慌……他很多天都高燒不退……每當那些夜裏他就不停地做著噩夢,輾轉著不停□□著……我聽見他在噩夢中,慘叫著,痛苦地□□著:“不要!求你!不要!啊!!!求求你!放過我,不要!好痛!不……不要……放過我!求求你……”他在那夢中不斷地痛苦地***著身體,一行眼淚順著那蒼白的臉頰流淌下來……………………………………朝堂上少了上官燁,雖然感覺似乎在暗潮湧動,但是上官家的黨羽還是緊密不分,似乎沒有因為上官燁沒有來上朝就有開始分崩離析的跡象。照如此的跡象推斷,看來上官燁並不是這個控製朝廷大部分文官勢力的核心人物,也就是說在上官燁的背後其實還有一個黑手,而上官燁隻不過是那個人推在台麵上的傀儡,也就是說那個人自己逍遙在背後讓上官燁在前麵扮黑臉,而這個人又是誰呢?我獨自一人坐在玉泉宮裏批著奏章,看著那疊疊的奏章發呆,這中間的門道我還是琢磨不透。“啟稟陛下。”暗部的人來回報:“陛下,上官燁的身份屬下查得查不多了,但是襲擊他的人還沒有查到。”“說來聽聽。”我坐在大殿上輕抿了一口茶。“上官燁是前朝丞相上官濟明的庶子,為人圓滑,天性聰慧,十六歲殿試中天下魁首,初登大殿任禮部侍郎,來年,也就是永元二十七年升禮部侍郎,再三年,也就是永元三年升為丞相……”“他是上官濟明的庶子?”我問道:“我記得他是上官家的長子。”“陛下,上官燁雖然是長子,但是是上官丞相沒有登科之前在鄉野的庶生之子,在他六歲的時候才被接到京城,雖然他聰慧過人,但是並不得上官濟明的***愛,上官濟明登科以後娶的是孝仁先帝丞相莫懷仁的獨女,莫氏為上官濟明生了兩子一女,陛下您的皇後娘娘乃是莫氏的嫡生女兒。”“這麼說來上官燁在上官家的地位非常尷尬。”“正是如此,據傳上官濟明的正室莫氏對這個從六歲才抱來的上官家庶子很是嫉恨。”可想而知,一個後娘又是丞相之女,看見丈夫的在鄉間帶來的野孩子能有什麼好臉色?上官燁的生活恐怕遠不如他外表的風光,但他如何當上丞相?“好了,你下去吧。”我讓暗部的探子退下去之後靜思了半宿。夜裏難以入眠我正打算去禦花園散散心,路過秀寧宮的時候突然看到那秀寧宮的窗子上有兩個剪影。難度我的皇後這麼快就耐不住寂寞開始偷人了?我戳開窗戶紙,看見原來是一個上官家的下人在跟他們家的小姐帶消息。這時候的上官如完全不像白天那樣一副嫻淑端莊,楚楚可憐的樣子,全然一副富家小姐的潑辣刁蠻。“那個賤種還沒有找到?!”上官如坐在錦塌上麵上全是不屑。賤種?我還沒有反應得過來上官如***的賤種指的是……“大公子已經失蹤有十數日了,老爺在吩咐下人們全城搜找,就是他老家的深山裏也派去了家仆找去了,相信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了。”“他死在外麵才好呢!這次要讓我爹再抓回來,有他好受的!賤坯子!跟他娘一樣的***狐狸精,就他那樣子還敢跟我搶男人……”我有些***,好可怕的女人,原來她***的賤種竟然是上官燁,那是她的哥哥,她似乎一點點尊重都沒有……這上官家似乎藏著很多秘密……很不簡單……………………第二天一下朝堂就去了綠竹小築。剛剛是下午的光景,可是我在睡房裏沒有看見他,上官燁去了哪裏呢?他的身體還沒有恢複,而且外麵很多人在等著抓他……“上官公子呢?”我問那綠竹小築中的侍女。“上官公子在那邊種蘭花呢。”侍女對我說:“上官公子懂得可多呢,連這裏的花匠董伯伯都說上官公子比他還會種蘭花呢!不止如此,他還會幫很多忙,比以往每次來這裏住的皇子公主嬪妃們都要勤快,這裏的丫鬟宮人個個都喜歡他。我走到了花園中,正午的太陽正大,就看見那個白衣盛雪的纖細人影正在那花田之中給那些蘭花培土施肥,一些泥土粘在了他被陽光照射得白皙近似透明的臉頰上,他抬起玉筍一樣的纖長手指正在擦拭……我突然覺得這一刻的他很美……“燁……”我輕輕地喚他的名字,他抬起頭,看著我笑了。……我和上官燁一起坐在那田埂之上,看著那些滿園的秀麗,聞著那飄散而來的馨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