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1 / 3)

紅衣門的小姑娘叫小玉,一個很常見,大街上隨便叫上一聲,就會有很多人應的那種。紅衣教專門收羅孤女寡婦,所有無依無靠的女人,再自立自強,也算自成一派,並不壞,她們很努力的生活著。

紅衣門也經營著營生,很正當的,紅衣門中有屬於她們自己的染織布紡,刺鏽花樣功夫也是當地頗為有名門的。

當地有些女人即便沒有加入紅衣門之中,也會選擇向紅衣門的人學習做些活計,然後帶回家去做,養家糊口不算一件難事。

紅衣教與商人的不同在於她們也練武,她們有時候可以比男人還強,為了生存,行走四處,雖小,卻堅強的活著。

如今,卻著了白月教的道,打亂了他們所有的生活。

小玉剛入紅衣門不過半年,才剛開始學著如何成為紅衣門的一員,她名叫小玉,姓什麼,卻已經快忘得一幹二淨了。

很小的時候,可憐的丫頭就被家人賣到大戶人家當丫環,家窮養不起,那時就沒有人在乎是不是舍得。

幸好小玉有個好叫又不難記的名字,否則,今天她也不叫小玉了。

有些大戶人家可是很愛給家裏的仆傭改名字的。

“被人欺負打罵,是門主救了我。”小玉將自己的身世交代的清清楚楚,“中毒是我入紅衣門三個月之後的事了,那一晚,來了好幾個人,跟門衣談著什麼,門主很生意,對著那些人大吼大叫,差點沒有打起來,然後,所有人都中毒了。”

小玉撫著胸口,隻要一想到毒發時的痛苦,真的很讓人心有餘悸。

那痛——

比被人打,被人罵,還要難過。

至少,被人打可以躲,被人罵,可以裝作沒有聽到,而毒,就在自己的身體裏麵,任由她們試過又試,仍是沒有辦法弄清自己的中的是什麼毒。

後來才知道,是白月教所為,那毒,是奇毒,極為難解。

所有的人都知道,往後的日子必須要靠白月教的解藥才能過活,那比讓她們死還要難受。

“白月教著實可惡。”於長風不得不歎息,事情到了這一步,除了同情一下,他隻能多花時間,早些找出解藥來。“小玉姑娘,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找出解藥。”

“白月教的解藥一個月就要服一次的。”

“所以說,我們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或許地太趕,也或許剛好,這事兒不好說,“放心吧,保證你可以活得好好了等到解藥。”對於這個,月含倒是極有信心的。

“可是——”小玉還是有些擔心,被他們莫名其妙的綁出來真的很可怕,但是,他們似乎真的無心傷害她。“那門主和門中的姐妹們怎麼辦呢?”

“等到解藥弄好之後,就可以解她們身上的毒,這段時間,隻能委屈她們繼續過之前的日子了。”哪怕是繼續替白月教做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於長風倒是不明白一個小小的紅衣門能替白月教做什麼呢?

或許隻是希望白月教中多了一個門派的降服,可以壯大他們的勢力吧,至少,依廣天的性子,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

小玉猶豫了一下,才小心亦亦的看著於長風和月含,“你們真的可以找到解藥嗎?”

“小玉姑娘請放心,一定有辦法找到的。”

能被下毒,就肯定有可解之法。

醫學之道向來如此。

“沒錯,雲陽城裏有很厲害的大夫正在等著呢。”月含一拍於長風的肩,“當然,你眼前這一位也是名大夫,而且醫術還不錯,你可以相信他的。”

聞言,於長風翻翻白眼。

“小師娘,還真是謝謝你啊。”第一個誇的是師父,第二個才想起他,“來吧,小玉姑娘也吃點東西,吃完咱們該上路了。”

“還有吃的嗎?”有人貪吃鬼眼睛睜大了。

“小師娘,你吃的夠多了,這兩塊就留給小玉姑娘吧,你的肚子還能撐到回葛家,到時,小師娘想要吃到爆都沒有問題。”

可不是嘛——

月含睨了小玉一眼,她的模樣看起來是不大好,昨晚被他們綁了帶走,一晚上扣在椅子上不要說是吃東西了,連動彈一下也不能。

一大早的又被人扛著走。

好吧——

花了二個時辰,趕回葛家,赫連流年不在。

“赫連公子昨日就出去了,一直不曾回來,不過,公子已經交代過,於公子與夫人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要等他回來才開始。”葛老仍是叫慣了赫連流年“四爺”,一下子讓他老人家直接赫連流年的名字,倒是有些難了。

因此,他也折衷了一下,改叫赫連公子。

“他沒有說上哪兒去嗎?什麼時候回來?”真不夠意思,明明說好了的,現在又一個人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就算回來葛家也不打算等他們回來再一起嗎?

他就那麼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

“夫人,赫連公子並未交代,不過,相信時間不會太長才是,夫人與於公子就安心在的留在葛家,需要什麼請盡管吩咐。”葛老急切的道,深怕葛家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

“葛老,你多慮了,葛家的招待已經很周道了,我們也沒有什麼好客氣的,說到底,大家也算是一家人才是。”於長風是不打算客氣的。

“赫連流年真的沒有說他要走去哪嗎?或許是哪個方向,我去找他。”

“小師娘,衝動可沒有什麼大的用途,等著吧。”

“我哪等得住啊。”月含瞪他,接下來不是於長風的事了嗎?她學的醫理就是那麼三腳貓的功夫,怕是幫不上忙的。

“小師娘可是有任務在身,不能隨便離開的,否則,師父回來若是問起來,長風隻好一五一十的全告訴師父了。”

“哼。”又是一記白眼。

“小師娘,你來幫我。”

所謂的幫,她可算是明白了,這位於公子長風先生就是讓她出去跑腿了,花了五天的時間,他才確定小玉身上所中的是何毒,接下來,就要弄清楚怎麼解毒了,毒並不太難,至於對於師承赫連流年的於長風並沒有難得非得等師父回來才能解。

加上,身邊原就有個小毒人,她對白月教的事還是頗為了解的。

白月教所下之藥頗為複雜,坊間大夫的確是不敢隨便解這個毒的,要是萬一沒有解好,隻會加重中毒者的身上的毒素,到時候不是加素中毒者死亡,就是讓對方身上的毒更重更加的不好解。

於長風跟隨赫連流年身邊習武已近十年,從中學到的東西,必事實上是其他醫者所不具備的。

他的藥單上開了落落長的一大堆藥,而且都是一些不易尋的藥。

白月教在西北塞外,所用的藥,也基本上是那一帶才能尋到的,所以說,尋藥成了至關重要的一環。

月含拿到了一張藥單,她需要行走關外一趟,在雲陽城搜遍了,這些藥材都是不具備的。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讓夫人一個人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於公子,你有什麼吩咐直接告訴老朽,老朽會安排人去尋藥材。”至於四爺的夫人,理應留在葛家靜靜休息,而不該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葛老無需擔心,小師娘沒不是沒有自保能力的人。”於長風倒是越來越不擔心他家的小師娘了。

以前在流年小築時還沒有看出來,現在出來才多長時間,她是越來越精了,不過是尋藥罷了,加上小師娘本身的特殊性,是沒有人能傷得了她的,就是路上會辛苦些。

不過,可事先聲明了,這事兒可不是他強硬要求的。

是小師娘也想這麼做。

“是啊是啊,沒有人可以傷害得了我的。”這一點,月含可是極有信心,“我去找吧,省得赫連流年回來的時候,看著我沒用的在這裏等著。”

她也討厭做一個廢物。

無所事事,什麼也不做。

沒有道理當赫連流年和於長風忙得要死的時候,就他一個人閑得要死,那可不公平,好吧,她向來不講究公平。

這一回,難得例外的講究一回吧。

帶上馬兒,足夠的幹糧,足夠的銀票,當然,還有一張地形圖,那是於長風花了一個晚上熬出來的。

否則,這一出走,赫連小姑娘就不知道會迷路到哪裏去,天知道,說不定會迷到天邊去,得花個幾年時間,才能把她尋回來。

一路往西,再往北,山上的藥並東難踩,就是路上無聊了些,麻煩了些,路邊的蒼蠅多了些,要不是趕著辦事兒,月含會把一個又一個可恨的登徒子全都給捏死。

瞧,又來一個。

入關了——

月含已經備妥藥材,準備回雲陽葛家,交給於長風,她的任備就圓滿的完成了,也或許,赫連流年已經回到葛家了。

“赫連姑娘——”

“赫連姑娘——”

“赫連姑娘請等等。”

沒聽到,沒聽到,沒聽到,這個世上姓赫連的不知道有多少,而且,她已經不是赫連姑娘,而是赫連夫人了。

馬兒隨她走,且越走越快,馬上背負著藥草看起來比月含一個人還要多還要大了,幸好,葛家的馬匹挑的極好,是一匹少見的好馬,一路上可沒有尋她麻煩過,該乖乖呆著的時候乖乖呆著,背上背著這麼多的東西,再加上個人也能健步如飛。

不過,很顯然,那個窮追不舍的人,也有一匹難得的好馬。

而是,馬兒的背上沒有那麼厚重的負擔。

他追上來了。

還有他身後達達的幾聲馬蹄聲。

“赫連姑娘。”海天的馬,險險的止在月含的前頭,若非這裏不是鬧市街頭,隻怕會傷極無辜。

被迫停下,月含有滿心的不悅。

“滾開。”她現在急著回雲陽,擋什麼擋,沒看到她滿身的火氣嗎?

“赫連姑娘,你不記得在下了?”海天仍是不失禮的道,遠遠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還以為自己眼花瞧錯了,赫連月含不可能真的一個要四處奔波的,至少,她身邊會跟著另一個或是兩個,她是有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