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的視線也落在赫連流年的身上,因他一直抱著回兒,她才沒有找他。
連掌櫃的也有些心驚的盯著這位白發青顏的男人,難以想像,他若換上一襲粉衣會是怎生的模樣。
真是讓人期待。
赫連流年慢條斯文的將兒子放在地上,任由小家夥自個兒玩去,他才拿起屬於他的那件粉衣,黑眸,看了月含一眼,意味深長,“如果月含真的想瞧,我這就去換”,拿著粉衣,他進了她現在住的小木屋。
這些日子,他是真的和白凰擠一間。
一會之後,三人已經換上粉衣,胡三立先不自在的扯著薄薄的衣衫出來,那襲衣衫在他的身上穿出了驚人的笑果。
真的是笑果哦。
一個壯碩無比的男人,除了深色,比如黑色,灰色和藏青,那也是胡三立慣有的衣服顏色,就好似一顆石頭裹上絲綢般的模樣。
石頭不好過,連絲綢也沒了價。
掌櫃的目瞪口呆的盯著胡三立,老天爺,他開衣鋪幾十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實是太讓人震驚了。
“胡大爺,這衣裳,我再拿回去改改,改改——”,掌櫃的暗暗擦著冷汗。
“對不起,大胡子。”低垂的小腦袋,用力顫著的肩,胡三立一震,以為月含正哭得傷心,正要上前安撫,誰知,她一抬頭,還真的淚流滿麵。
隻不過——
那不是哭出來的淚,而笑出來的淚。
“對不起,大胡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用力的抹了一下眼淚,吸了吸鼻子,不客氣的抓起胡三立身上的新衣擦了擦臉,她本來就不是想要作弄大胡子,再說了,大胡子對她真的很好,沒有第二句話了。
“掌櫃的,你去他做件藏青的衣裳吧,再替他量量尺寸,這一次記得做得合身一些。”她交代。
“好好好”,掌櫃的連連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
第二位可憐人於長風穿著就合適了,隻不過,他自己覺得不合適,穿上那身衣,仿若有上千隻螞蟻在他的身上爬一樣,全身上下都不自在。
“於大爺穿得合適。”掌櫃的道,比起剛才姓胡的大爺,於長風穿著簡直是太合身了。
“是啊是啊。”月含也點頭,“於長風,瞧,我的眼光不錯呢,你穿的很合身啊。”她甩甩新衣的衣袖,有新衣服穿多高興。
她在村子裏一年也就做個幾套衣服,穿來穿去都是那些,雖說沒有必要經常換新衣,但是,有新衣可以穿,是真的很幸福的事哎。
“小師娘——”於長風的臉上塗了冰一樣,“小師娘的眼光當然是沒有問題的,隻恐怕長風不適合這樣的風格,掌櫃的,煩擾你換一換。”
“換?為什麼要換,粉色喜氣啊,原本我是要挑紅色的,可是一想到,除了新人之外,其他人穿紅衣怕是不合適,才特意挑了喜氣的粉色,曉鳳成親,是大事,你不穿喜氣一點,是想穿什麼衣服。”
咬牙,咬牙,咬碎了他一口牙。
“是,我穿就是了。”他還能怎麼辦?
然後,是赫連流年,他的氣質原就飄逸如仙,穿著粉衣,簡直是飄逸過了頭,如仙,如魅,讓人驚歎。
連掌櫃的也瞧得移不開眼。
從未想過,一襲粉衣盡如此適合男人,恐怕沒有人會比他更適合穿這身衣了。
“怎麼樣?”赫連流年從踏出小木屋開始,視線就沒有離開過月含,“合適嗎?我覺得挺合適的,應該沒有什麼地方需要改的。”他還轉了圈讓他們瞧得真切。
這一次,輪到月含咬牙了,原本是讓他難看的,結果,大胡子和於長風糾結了,他倒是一臉的自得。
“還不錯,挺粉嫩的,正好適合你。”
粉嫩——
赫連流年的額角狠狠一抽,這丫頭,故意的,“那是最好不過的,這是曉鳳大婚之日要穿的衣裳,還是粉嫩喜氣一些的好。”眸光,落在於長風的身上,“你穿的也很合適。”
“師父。”於長風恨恨的叫,“長風是不是該好好的感謝感謝你。”
“不用,要謝,你就謝你的小師娘吧,是她挑的”,赫連流年很有風度的將所有的功勞都讓給辛勞出計的某人。
若不是她,他們隻怕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試一試穿粉色,雖然,胃糾結的有些疼了。
這丫頭,仍是如此的鬼靈精怪,不讓人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