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東北的一座深山小村中。
我出生那天正好是正月初一,下著鵝毛大雪,這正好應了我們東北的一句老話‘瑞雪兆豐年’,在新年伊始,這絕對是個好兆頭,所以父母給我起名張承運,寓意著承運而生,長大成人後,不求大富大貴,但也能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
老一輩人誰不望子成龍,誰不希望子女可以讓自己省心,可往往事與願違。
步入社會後,我的生活很不穩定,不僅居無定所,四處漂泊,人生軌跡更是起起伏伏,時運時好時壞,短短十幾年,就經曆了數次大起大落。
我最闊的時候,在全國各地有十三家商鋪,土地數塊,投資過房地產,和山西煤老板一起投資過電影,還資助過某內地男歌手出唱片,那時的他囊中羞澀,懷才不遇,而現在,已是紅遍大江南北,家喻戶曉的頂流了。
我曾親眼見過那些所謂的一線女星在那些煤老板麵前搔首弄姿,討好獻媚。
有懂事者甚者會在老板下榻的酒店提前沐浴,備好老板喜好的製服,為風塵仆仆的老板洗去一身的風塵,助其修得物我兩忘的賢者境界。
而她們之所以這麼做,隻求煤老板能豪擲千金,讓她帶資進組,謀得更好的資源。
我還親眼看到過某男星猶如奴才般跪在京圈富婆的腳下,陪著笑臉,任其羞辱。
而在我最窮困潦倒之際,寒冬臘月睡過橋洞子,就著雪水啃過凍饅頭,甚至翻過垃圾桶,隻求能翻到一些別人扔掉的殘羹剩飯。
至於我的一生為何如此跌宕起伏,起落不定,隻因我是一個遭受了詛咒,一生都留不住財的盜墓賊。
如今的我早已金盆洗手,在東北一座不起眼的小縣城裏開著一家小超市,每日裏賣多少錢,就吃多少飯,一毛不剩,一分不留,日子雖過的拮據清苦,但也還算安穩。
我雖金盆洗手,但卻洗不去幾十載的前塵往事,蕩不去半生的愛恨情仇...
每天裏,我大部分時間都會坐在小超市的門前,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我那雖算不上波瀾壯闊,但也絕對稱得上跌宕起伏的前半生...
而故事的開端,還要從1999年說起,那一年我20歲...
我出生的山村名為九道坎子,這裏不僅物資匱乏,思想落後,信息更是無比閉塞,想要進一趟城,都需要步行兩個小時下山,然後乘坐公汽,繼續顛簸大幾個小時。
再加上我們這裏冬天的時候天亮的晚,黑的卻早,這就導致上午下山,進城後往往天都是黑的。
交通的不便,再加上兜裏沒錢,這就導致像我一樣大的大小夥子們,一整個冬天都處於一身的勁無處使的狀態。
而唯一的消遣方式,可能就是一群連狗都嫌的大小夥子湊在一起,四處找樂子了。
這一天,我和幾個把兄弟趁著夜黑,偷偷溜到了我們村秦老五家房後,秦老五剛剛結婚沒幾天,新媳婦是隔壁村的,人長的白淨,看的我們哥幾個心癢癢,所以就準備來聽牆根。
我們幾個踩著厚厚的積雪躲在了窗戶下,靜靜等待了一會之後,屋子內果然傳出了秦老五他媳婦的叫喚聲。
“哎呀我去,這秦老五的媳婦沒看出來啊,平日裏見誰都臉紅,咋晚上叫喚的聲這麼大呢?這僅次於王寡婦了啊!”二柱子聽的臉色潮紅,不住的咽著吐沫,一雙眼睛瞪的跟雷達似的,眼珠子都要飛進秦老五的被窩去了。
“別看了,三金子,炮仗呢?”大雷子低聲問。
聞言,人群中梳著中分頭,白白淨淨的小胖子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二踢腳:“家裏就剩這個了,你看行不?”
“行!”大雷子點了點頭,隨即咧嘴一笑,三兩下就爬上了房頂,將二踢腳點燃後,直接扔進了煙筒裏。
大約幾秒鍾後,就聽‘咚’的一聲,緊接著,便是‘轟’的一聲悶響,秦老五家的房子都顫了一顫,窗戶都被震碎了,黑煙更是順著窗戶飄了起來。
緊隨而來的,便是秦老五媳婦又驚又怕的聲音:“哎呀媽呀,老五,咱倆把炕都整塌啦!”
“噗...”
我們幾人憋不住笑,但下一秒,就聽秦老五說:“竟扯王八犢子,這幾天讓你給我累的上炕都費勁,還能把炕都整塌了?是他媽有人在咱家煙筒裏麵放炮!”
“我艸,炕都震塌了?”二柱子大叫了一聲,而大雷子已經從房頂一躍而下,跳到了厚厚的積雪上。
“快跑!”大雷子起身撒丫子就跑,而我卻透過被崩碎的玻璃,看到了秦老五媳婦白花花的身子,還有秦老五頂著一張被崩的卻黑的大黑臉光著膀子往外衝的景象。
“老幺快跑啊!”見我發楞,大雷子還不忘拉了我一把,隨後一群人便一邊笑著,一邊風風火火的跑回了二柱子家。
“嘿嘿,這可真特麼刺激!”進屋後,二柱子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說著:“那秦老五媳婦的屁股可真白啊,媽的,白瞎了,讓秦老五給糟蹋了!”
“秦老五不會找過來吧?”三金子有些擔憂。
“找過來能咋地?他還能打過咱幾個啊?”大雷子毫不在意,直接脫掉棉鞋上了炕,從三金子棉襖裏抽出了一瓶二鍋頭,然後就著花生和毛客(瓜子)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