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平日裏基本都窩在二柱子家,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二柱子十五那年就沒了爹娘,家裏就他一個人,所以就算我們作到天亮也沒人管。
還有一點,那便是二柱子家隔壁就是王寡婦家。
王寡婦大我們十多歲,人長的賊拉好看,走路的時候胯還一扭一扭的,惹的村裏不少老少爺們眼饞,更讓那些本就先天不足,且還素麵朝天的老娘們們對她致以了最高規格的問候。
騷狐狸!
而王寡婦好像也不在乎,反而還更加變本加厲的穿著花棉襖,不時的扭著屁股在村裏亂轉。
用二柱子的話說,那就是騷的沒邊了。
不過二柱子也沒冤枉她,雖然是名義上的寡婦,但她晚上可沒閑著,就今天,我們幾個正喝著酒,天南海北的閑扯之際,那奧妙的聲音,便傳入了我們幾人的耳朵,那聲音之大,叫聲之浪,連呼嘯的北風都壓不住。
“這王寡婦可真能叫喚,這天寒地凍的,都要給她叫喚的提前開春了!”二柱子喝的滿臉漲紅,然後對著一旁穿著背心,虎背熊腰,盤腿坐在炕上的大雷子說道:“大雷子,要我說,你這一身的腱子肉,哪個老娘們見了你不多看幾眼,一會咱哥們喝完,等王寡婦的老鐵一走,你就直接衝進去,把王寡婦辦了。我跟你說,以我多年聽牆根的經驗來判斷,那王寡婦的老鐵肯定滿足不了她,你進去後,那王寡婦看到你還不得...”
二柱子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坐在炕上的大雷子扔過來的花生殼打在了臉上:“去你大爺的,那都經了多少手了,估計都快磨包漿了,你雷哥我能看上她?”
二柱子大名劉德柱,因為我們哥幾個拜把子的時候他年紀排在老二,所以我們就稱他二柱子,而這些年,二柱子這名字也在村裏叫開了,有些半大孩子甚至都不知道他大名叫啥,見了麵就二柱子二柱子的叫著。
而大雷子,大名何雷,在我們幾人中年紀最大。
他人長的高大,是出了名的刺頭,前年當了兵,但因為在部隊裏天天打架且屢教不改,最後給攆回來了,具體真假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這麼說的。
我們把兄弟一共五個人,老大大雷子,老二二柱子,老三三金子,這家夥大名金鑫,家裏早些年收山貨掙了不少錢,是我們哥幾個中家庭條件最好的,每天喝的酒,都是他從家裏偷出來的。
而他也是我們幾人中,唯一一個讀完高中,有高中文憑的。
老四徐大年,外號四毛子,因為這小子祖傳的禿頂,沒幾根毛還常年梳著幾撮劉海,那劉海黏在一起不多不少正好四根,所以我們都這麼叫他。
至於我張承運,是把兄弟五人中年紀最小的,所以他們都老幺老幺的叫著我。
此刻,大雷子,三金子還有我都齊聚在二柱子家,至於四毛子為何沒來,是因為這貨秋收結束後,就出去投奔外地的一個遠親打工去了。
眼瞅著就要過年了,算算時間估摸著也快回來了。
不一會,一瓶酒就見了底,而三金子,也一邊打著酒嗝,一邊從兜裏拿出來一個信封。
“四毛子給咱們來信了。”
“四毛子來信了?啥時候的事啊,你咋不早說!”二柱子一把搶過了信封,信封還沒被打開,二柱子撕開後,信封內竟然滑出來四張嶄新的麵值為五十元的大鈔。
我們幾人頓時將眼珠子瞪的溜圓。
“四毛子這是賣腰子啦?”二柱子一臉的悚然。
“裏麵還有不?”大雷子急忙問。
二柱子又往出倒了倒,一封信滑落而出。
二柱子打開了信紙,我們幾人急忙將腦袋湊在一起,向信紙上歪歪扭扭的幾行字看去。
隨後異口同聲的將信中的內容念了出來。
“大雷子,二柱子,三金子還有老幺,我是你們xiao sa帥氣的毛子哥。隨信的二百塊錢,是我這段時間zan下的,其中一部分已經寄回家裏,我自己偷偷留了二百五,給你們四個二百,我留五十,咱哥幾個平分,我夠意思吧?
你們在家都還好吧?王gua婦還那麼sao嗎?今年冬天的雪大不大?村裏家家戶戶都殺年豬了嗎?我在這裏一切都好,就是有點想家,想家裏的豬肉燉suan菜,還有點想你們,等我回去,與你們把酒言歡。”
看完信後,我們幾人一臉的黑線,心說四毛子你這信就非得寫是麼?
不會的字,還帶用拚音帶的?
“四毛子真夠意思啊,知道咱哥幾個困難,就二百五十塊錢,還給咱們寄回來二百,媽的,都要給我感動哭了。”二柱子眼圈通紅,也不知道是喝的還是真感動了。
“就沒了?”大雷子拿過了信封又抖了抖,見裏麵確實沒東西後,便將信封翻轉了過來,隨即就發現,信封背麵竟然還寫著一行字。
雲南省怒江州蘭坪白族普米族自治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