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
五年後。
一身紅衣的男子站立在河岸邊,目光深深的凝視著遠處的天空。
那裏湛藍,明亮,飄蕩著潔白的雲朵。
他的眉眼彎了彎,因著這平和的日光,唇邊蕩開了一抹微笑。
在他的不遠處,同樣一襲紅衣的男子靜靜的站立在那裏,觀望他。
從遠處看,他觀望著遙遠的天際,而他,眼裏隻有他。
“你站在那裏多久了?”站在前麵的男子突然轉過身來,笑著看向身後的男子。
“你站了多久,我就站了多久。”身後的男子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走上前來。
兩人不免相視一笑。
五年前,血姬服用了毒藥,命在旦夕。蒲振生也是手足無措,毫無治療之法。就在這個緊要關頭,有人將解藥從窗口丟了進來。而蒲振生出去看,並未看到送解藥之人。
送解藥之人,便是魔尊。
他轉身回到魔界,迅速的服用了解藥,還未做調息休養。便直接從魔界來到王爺府,為他送解藥。
說實話,血姬竟然為了凡人給他下毒,他本該生氣,不再掛念與他的。可是,感情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東西。它牽引著他做不到不管不顧,中毒的一瞬間,竟然不是著急自己,而是一心想要快些解掉血姬身上的毒。
他守在房頂上,一直未離去。直到榻上昏睡的人終於清醒過來,他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他心知,血姬的心裏是痛恨他的。痛恨他的毫不在意,手下不留情。
所以,他並沒有出現,並沒有去見他。盡管,心裏急切的想要與他相見。
血姬的身體一****的好轉起來,沒有了一身的武功防身自然是不行的。從身體稍微有所好轉之時,他便跟隨著爹爹練功。****起早,在園中舞刀弄槍。
也就是某一日的時光裏,他如同往常一般在這裏練劍。
無意之中就發現了躲在一旁的魔尊,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此時,竟躲在一棵大樹上,滿頭的長發因為躲進樹葉裏邊,而弄的淩亂。衣服怕是上樹的時候不小心割到了,裂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那時的魔尊,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狼狽,還是狼狽。
他心知,魔尊自尊心是極強的。若他當麵發現了他,並上前與他說話,隻怕是引起他心裏不快的。所以遲遲未曾上前,依舊麵不改色的練武功。
其實,血姬早就化解了心裏對魔尊的那一點恨意。
在看到解藥包著的紙之後,他就知道是魔尊送來的解藥。因為,魔界的紙張與人間的不同,他跟隨魔尊這麼多年,又如何不知道這一點呢?
當時,心底便暖暖的,如同陽光豔照,掃空了長時間以來心裏的陰霾。
因為身體的緣故,並沒有急著離開紫墨。他很不適應自己功力全失的這個事實,覺得渾身都不對勁,便跟著爹爹重新習武。
這一次偶然的發現,讓血姬留了一個心眼。每當早晨在園中習武之時,總能夠看見那一襲紅衣的男子躲在某處靜靜的陪伴著他,不上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