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意注意到錢成的走神,眉頭又是一皺。
他伸手在錢成眼前晃了晃,那雙手白得幾乎透明:“喂,發什麼呆?”
“啊?沒有沒有。”錢成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後腦勺,“就是在想項目的事......”
“你!”白玄意氣得額角青筋直跳,連帶著脖子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見,“剛才說了那麼多,你就記住項目的事?”
他一把搶過錢成手裏的符紙:“你愛死不死。”
錢成下意識地去搶,卻被白玄意靈巧地躲開。
兩人在狹窄的走廊裏,跟小學雞一樣,搶了起來。
終於,在錢成第三次撲空後。
白玄意抱著胸靠在牆上,居高臨下地睨著他:“怎麼?現在知道著急了?”
“那個......”錢成扶了扶因為劇烈運動而歪掉的眼鏡,臉上帶著些許紅暈,“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的襯衫更皺了,領帶也鬆鬆垮垮地掛在脖子上,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而白玄意即便是經過一番追逐,依然衣冠楚楚,連頭發絲都整整齊齊的。
“哦?”白玄意挑眉,“那是什麼意思?”
“我是在想......”錢成咽了口唾沫,突然發現自己的喉嚨有點幹,“您為什麼要這麼關心我?”
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這句話怎麼聽都像是在暗示什麼。
果然,白玄意的臉變得極差。
也是這時,走廊盡頭突然傳來一陣異響。
白玄意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他下意識地擋在錢成身前,手指已經掐起了法訣。
“別說話。”他壓低聲音說,語氣不容置疑。
錢成從他的肩膀後探出頭,正好看見一團黑影在走廊盡頭飄過。
那是黑不拉幾的玩意,散發著濃重的怨氣。
辦公室的燈光開始閃爍,鍵盤的敲擊聲越來越密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感。
錢成還想說什麼,卻突然感覺後背一涼。
空氣中彌漫著讓人窒息的陰寒,仿佛有無數隻冰冷的手在背後攀爬。
他看見白玄意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
那張總是清冷淡漠的臉繃得更緊了,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退後!”
白玄意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錢成已經感覺自己的腳踝被什麼東西緊緊纏住。
那觸感陰冷粘稠,像是浸泡在福爾馬林裏多年的死物。
他下意識地伸手想抓住什麼,卻隻碰到了白玄意襯衫的一角。
高定的布料在黑暗中發出清晰的撕裂聲。
“鬆手!”白玄意厲聲嗬斥,“你這是要拉著我一起死嗎?”
一片雪白的衣角在指尖飄散,就像他即將流逝的生命。
“救......”
錢成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白玄意冷冷地“嘖”了一聲:“又來了。”
他看見白玄意修長的手指在黑暗中劃出一道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