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3)

楠少琪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突然,他感覺到有人在輕吻他的頰,他側頭望去,就見到不破正一臉憐惜的看著他。

「對不起,我太粗暴了。」

楠少琪先是紅了臉,然後垂下眼瞼,「我很好。」

「你流淚了。」不破指控他的言不由衷。

「別再說了。」他不想去提。

「我不會讓你去見足利義滿的。」太危險了,他那銷魂媚態,別說是足利義滿看到會心動,就連他也陶醉了,他怎能把這麼美麗的羊兒送入虎口?

楠少琪愕然,「我們明明說好了……」

「是這樣沒錯,可我始終不讚成也是真的,你捫心自問,你可以讓足利義滿這樣碰你嗎?」

楠少琪閉上雙眼,拒絕回答。

「你說你了解男人,所以你也一定感覺到了,如果你躺在足利義滿身下,真的有辦法殺了他嗎?」不破不肯放過他,一再地逼問。

「有,我有!」楠少琪忍不住低喊,雙手捂著臉,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脆弱。

看到他這樣,不破忍不住低歎了聲,輕輕吻著他覆在臉上的手,試著撫慰他的不安。

「不,你沒有,你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殺得了足利義滿。少琪,我們想別的辦法,好不好?」

楠少琪的淚水從指縫間緩緩流下來,「沒有別的辦法……」

「會有的。」他以前隻覺得南北朝戰爭無聊,可是,現在他願意為了楠少琪認其的去打這場仗,他相信他會贏,因為他是戰神。

「你不明白,南朝已經沒有人了。」

「你有我。」

「你怎麼還不懂?」

楠少琪突然坐起身,下半身傳來的酸疼感令他攏緊雙眉,但他仍然挺直背脊。

「你怎麼還不懂?這場南北朝戰爭,我楠家必敗,這是這幾年來我們一直不肯承認的事實,現在天下是足利家的,我再怎麼努力也沒辦法扭轉局勢,所以,隻有取下足利義滿的人頭,才能讓我死去的父親暝目。現在,我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我不能放棄,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願。」

不破沒有答話,隻是深深地注視著他。

楠少琪為之一震。不!他難以承受的別過臉去。

「少琪,你在哭,而且哭得很傷心,你這樣,教我怎麼放心讓你去足利義滿那裏?」

「我……」他倉皇的抹著淚水,卻更顯出他的脆弱。

不破長歎一聲,將他擁入自己懷裏,「我不逼你,一切讓你自己決定,我隻希望你知道,你的心願就是我的心願,你希望達成的目標也是我的目標,不論如何,你還有我。」

不破不知道如何才能表達自己心裏的想法,隻知道他們兩人之間不會再有將來了,楠少琪的仇,隻能靠他自己去報。

「謝謝你,不破英治。」楠少琪輕輕地喚他的名,想把這個名字刻在心版上。

「哈!現在就懂得連名帶姓的叫我了。」

「總比叫你『喂』好多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至少也親熱一點,叫我英治吧?」

「那樣好肉麻。」

「哪會?名字本來就是給人叫的。」

「總比你叫我奶娃兒的好。」

不破知道他心裏還有些芥蒂,所以順著他言不及義的嬉笑怒?著,但事實上,他已在思考要如何克服眼前的這個難關,卻沒想到意外來得如此令人措手不及。

他們還沒找上足利義滿,足利軍便已包圍了這棟房子──???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大清早的,也不怕擾人清夢?」

不破暗自慶幸楠少琪昨晚睡得比較晚,現在仍在床上睡覺。

「戰神,你已回到京都,為何沒先來見過將軍?」

「笑話,我為什麼要見他?」

「你是將軍封的戰神,理應尊敬將軍,這事也就算了,將軍知你向來目無法紀,不過,這回你闖的禍可大了。」足利軍有些幸災樂禍,可見對戰神不滿已久。

「你先掂掂自己的斤兩,看看是否能讓我饒過不死再說。

不妙,真的很不妙,足利義滿竟然派出一支軍隊來抓他,要突圍的話,恐怕有困難;帶著武功不怎麼好的楠少琪,目標更是明顯,難道足利義滿真的想要他的腦袋?

「你不要給臉不要臉。」足利軍大怒。

「去把足利義滿找來,我倒要問問,他這樣對待功臣象話嗎?」

突然,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帶笑緩步走來。

不破的頭皮頓時一陣發麻,足利義滿果真親自前來了。

「你能不能別老是這樣?想來就來,也不派人先通知一下,很失禮耶!」

足利義滿笑了笑,狹長的鳳眼掃向他緊握的雙拳,「這下我倆扯平了,你不也沒告訴我你回京都來,而且還給我帶來一位貴客。」

「哪有什麼貴客?你不要汙辱我這地方。」不破開始裝傻。

「沒有嗎?琉璃可是說得很清楚。」

不破咬著牙,硬扯出一抹無辜的笑容,就怕楠少琪在這時候突然醒過來。

「那女人吃飽撐著,沒事就愛占卜嚇人,我這裏沒什麼貴客。」

「哦?」足利義滿搖扇輕笑,「那你們進去看一看,小心,別動到戰神的私人東西。」

「住手,誰敢上前一步,我就對他不客氣。」不破擋在門邊,打定主意要硬拚。

「連我你也要擋嗎?」足利義滿收起絹扇。

「沒錯。」

「你真如琉璃所說的,已有反叛之心?」足利義滿用扇柄輕敲左手,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笑話,我從來就沒把自己當成是你的部下,何來背叛之說?」要比氣勢,高大魁梧的不破自然勝過足利義滿一籌,尤其不破執意要為心上人一戰,全然豁出去的霸氣更是助長他的妖魅氣息。

足利義滿瞇起狹長的鳳眼,「原來你一直都是這麼想的,非我足利軍的一員,嗯哼?」

不破狂傲的一甩頭,「不錯,你肯放過我,我日後仍敬你是將軍,除此之外,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

「可你也說過要替我毀了南朝少主。」

「這……」

「你已經毀了南朝少主嗎?還是你根本沒這麼做?」足利義滿連連冷笑,「藏在這裏的人到底是誰?南朝少主嗎?讓開!」

「不讓,你踩平我的屍體再過去。」

就在這一觸即發的時刻,楠少琪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