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我底氣不足地說。
“我叫肖陌,理學院客座教授,教授哲學課,自己有家小公司,暫且可以溫飽,家裏隻有父母和我,父母都在國外,今年27,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博士學位,怎麼樣?還想知道我什麼?”他淡定地說完,沒有一絲停頓,如果不是看到他認真的表情,我都會懷疑這些話是不是他背稿子背出來的。
“..那,那,那你也不了解我啊,你,你都不知道我叫什麼..”我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也隻有我能把頭埋在衣領底下來掩藏我雀躍地幾乎跳出來的心跳聲。
“鄭僑,今年22,鬆江人,化學院大二生化07002班,喜歡聽音樂,看書,偶爾跑步,英語和數學最糟糕,化學成績優異,閑著的時間大多數是自己一個人看書打發時間,最不喜歡吃芹菜和生薑,還需要我知道什麼?”他又十分流利地回答,結尾都是陳述的語氣!
“現在,可以答應我的要求了麼?交往吧,我幫你補數學,”他誘哄著,聲音前所未有地輕柔,一時間讓我招架不住。
他也不急,就這麼淡淡地看著我,靜靜地等待著我的回答,煞有一種不等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架勢。這對於22年來都沒有開過一朵桃花的我十分不安,一個將優秀武裝到外貌的優秀人才,想做我的男朋友,長相平庸的我沒有想過,也不知道怎麼回應才是一個正常女生該有的反應。
題是看不下去了,今天考試估計也不會好到哪裏去,腦子裏麵胡亂地想著,一團亂麻一樣的,沒有個順序理出來。就這麼幹坐著,直到教室裏麵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直到考試的預備鈴聲拉響,直到他不得不以監考老師的身份起身發放卷子,監督考試,直到我暈乎乎的腦子停留在卷子上麵與考題大眼兒瞪小眼兒!
“這位同學,你的卷子有問題麼?”他聲音清脆地問,可是那聲音不大不小地落到了教室裏每個人的耳朵裏,“如果沒有什麼問題,你好像應該加快速度了,如果因為發呆而掛科,可是太冤枉了。”
他的話說的那麼真誠,讓屋子裏麵的女生聽得恨不得都拍飛我取而代之。可想而知,他平時的受歡迎程度和優越感就是這樣來的吧。想到此處,我又恨恨地瞪了他好久,眼神裏有我還沒有注意的酸意。
他不為所動,依然那麼噙著一絲笑,微微眯著眼看著我,完完全全地看戲架勢。那樣子總讓我懷疑是山裏的狐狸成精下山來了!
四周的目光越聚越多,讓我背後的壓力倍增,芒刺在背的我,恨恨地看著罪魁禍首還站在我身邊一派清涼,腦子裏迸發出“滿清十大酷刑現代改良版100招”,卻改變不了我是學生,他是監考老師的事實!迫於無奈,我隻能無視掉周圍羨慕嫉妒恨的圍觀,也不理會站在身邊低頭試圖集中精力答題。
時間就這樣在煎熬中度過,可以說這九十分鍾的時間幾乎比我過去的十年還累!終於答完題,我迅速交卷走人,頭也不回地離開“案發現場”。
而今天這樣糟糕的畫麵,真的不忍回顧——我活了22年的時光居然第一次被這麼不光彩地圍觀了,且解釋無能!
而間接地,我對那個考試之前的表白,也完全視為一場毫無意義的玩笑,那個叫肖陌的人,在我心中依然沒有改變惡人的印象!
我走後的教室其實相當熱鬧,看熱鬧的女生由於發現了帥哥一枚而變得雀躍,原本及其苦悶嚴肅的化學考試幾乎變成了帥哥發布會!而那個帥哥卻似乎在某個不解風情的學生交卷子走後就陰沉著臉,完全沒有了剛才那般勾人魂魄的邪魅。然而,帥哥這種生物,就是在他生氣、甚至不屑的時候,都能秒殺一群花癡女。就算是人家完全是鼻孔朝天,也依然有好多女生在考試結束鈴聲拉響之後,依然不肯交卷,以期帥哥能光顧桌前,傾身一顧。可人家,完全不理人,鈴聲才一響起來,就草草地收了幾張就近男生的卷子交給旁邊的老師後,就飛速離開,就好像剩下的人都是病毒一樣!——不知道碎了多少花姑娘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