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絕望啊,沒有錢怎麼活啊,我剛來這裏連找工作的時間還沒留出來呢,正當我發愁之際,許華同進了屋子,很小心地說:“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不行我可以修書一封,叫我大師兄先借給我們應應急也可以的”,我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沒有誌氣啊,連錢也要借著花,自己家過日子幹嘛總要靠別人呢,你們倆踏實在家裏呆著吧,我去想辦法”我訓斥了他一頓後就異常苦悶的出了家門,這日子以後怎麼過啊,毫無目的的往山下逛去,我想看看能有什麼工作適合我,去了大半天什麼也沒找到,我覺得我應該在從新幹老本行了,而家裏的許華同竟然真的沒有給他的師兄送信借錢。原因也很簡單,他們一直靠飛鴿傳信聯係,但是這幾日許華同的鴿子不知道為什麼全都沒回來。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我便起身給他們做了早飯,我帶上兩塊饅頭帶上家夥就上了山,對嘍,俺還是得接著砍柴賣柴,好在我本就住在這山腰上,不一會兒我就砍好兩堆柴,咬了咬牙,直接挑到了集市上去賣。我到了集市上的時候天剛剛大亮,我找了一個人流量相當大的地方,將這兩堆柴禾放好,鼓足了很大的勇氣叫喊著:“賣柴了,賣柴了”一直喊到我嘴裏快要冒煙的時候,才過來一個大娘,看她的穿著打扮應該不像是沒錢的主兒:“姑娘,你賣柴啊”我趕忙迎著笑臉:“是啊,大娘,您就買吧,我給您送到家”大娘看了看我的柴:“我給你八文錢你賣不賣?”我猶猶豫豫的想了想:“賣,大娘我賣給您”說著我就挑起柴禾跟著大娘走了。每日我必要上山砍柴兩次。上午賣完中午再去,每天都如此。
從此一晃三個月裏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晚上快擦黑回家,然後將我在集市上帶回來的吃食給他們倆做好,第二天我自己還要帶上些幹糧。雖然每天收入微薄,但是足以三個人的溫飽,而且我總是覺得這幾個月許華同看我的眼神有很多的負罪感,估計是覺得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吧。我真的是累的不想理他,不光是他連憨子也是一樣,好在家裏那頭小牛有憨子每天都牽出去喂,看著小牛逐漸長大我有一絲欣慰,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找一個公牛給它點種,生一星半個的小小牛,家裏或許會有緩解吧。但是什麼時候能長大啊。
不過此時的我比剛來這裏時還要難看,那次路過河邊我看了看,黝黑的臉,幹瘦的身體,唯一變樣的就是我的眼睛大了許多,人都瘦的不成樣子了,眼睛不大才怪,唯獨頭發我還是自己梳的整潔一點,我來到這裏唯一一次痛哭就是在一天賣柴的時候被一個富裕人家的采購給罵了,罵我醜我可以忍,罵我多麼難聽的話我也可以忍。
因為那天天已經快黑了,我的那擔柴禾還是沒人來買,不甘心的我找了一相對大戶的人家門口叫賣,不一會兒出來一個男子,看到我後很嫌惡的說:“你這個醜八怪,大晚上的喊什麼喊”我看有人出來,趕忙討好一般的說道:“大爺您行行好,我的柴禾今天還沒賣完呢,咱們一看就是大戶人家,肯定用得著的”他看我的眼神都是如此的嫌棄:“呸,誰跟你這個窮鬼是咱們,你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罵兩句賣給他也無所謂,我依舊陪著笑臉,可是罵完以後他卻就給幾枚銅子兒,:“告訴你五文錢,愛要不要?”一副我愛賣不賣的架勢,我很不要臉的接過這可憐巴巴的銅子兒,我突然很悲慘的覺得窮人怎麼這麼可憐,為什麼非得看人臉色呢,我就覺得自己很委屈,為什麼我要受這份罪,為什麼家裏的兩個男人要我來養,為什麼我就會這麼的醜,為什麼我的爸爸媽媽不在愛我,為什麼我現在的娘也嫌棄我.
我看著他們將我這柴禾挑了進去,嫌惡的神態再一次的傷害了我,我拿著這幾文錢慢悠悠的走在回去的路上,走了一會兒我變蹲在了一棵大樹的旁邊,嚎啕大哭起來。這是我唯一一次不夠堅強的哭泣,我一邊哭當時就在想,就這一次為了自尊好好地哭一會兒,以後任誰在說什麼我都會笑臉相迎,不管給我什麼臉色我都會求人家憐憫我賣個好價錢去養家,想到這兒,我無比痛苦的宣泄著我的悲傷。我哪知道在我的不遠處有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