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明了身份,原來是府上的嘉賓。我手一讓:“白小姐,請進。”她柔順的走進來。我吩咐月華上茶,然後對白茜窈說:“我這簡陋的緊,還請白小姐不要嫌棄。”“怎麼會呢,能到香緦小姐這裏做客是我的榮幸呢。”她連忙說。“白小姐此來不會是隻來我這裏喝茶賞花的吧?”我話鋒一轉,“有何見教呢?”她撫著手上的鐲子輕聲說:“香緦小姐久居深閨,對外麵的事怕是不太關心。”她頓了一下,試探的看了我一眼,又繼續說:“江南喬氏精通占卜之術,天地之間的事幾乎沒有他們算不到的。家母不才,正是喬家第五十一代傳人,閨名喬楚。”
這時月華把沏好的茶端了上來,恭敬地奉給白茜窈和我。白茜窈細啜一口,讚道:“好香的碧螺春。”然後又繼續說:“家母曾經卜過一卦,卦上說,香緦小姐天生異相,而且…”她突然停口,有些猶豫的看著我,顯然是有些忌諱。我淺淺一笑,:“但說無妨。”她說:“而且三年之後有一劫,如果過去了就萬事大吉,但倘若稍有閃失恐怕性命難保。”我心中一震,但依然保持著微笑。白茜窈從隨身的錦囊中拿出一些竹片,上麵刻著一些詭異的紋路。她用很快的速度把這些細長的竹片組成了一個陣型,然後嚴肅的說:“在下不才,對占卜之術也有一些了解,現在想再盡微薄之力為香緦小姐卜一卦,以求避劫之策。”她拉過我的手,指尖一掃,我的手指上便出現了一粒鮮紅的血珠,她隨之鬆開我手,那粒血珠便滴落在陣型中心的竹片上。然後她閉上雙眼,口中念了幾個古怪的音節,陣中的竹片發出了血紅色的微光,一閃即斂。白茜窈緩緩睜開眼睛,翻開了所有竹片,竹片上的詭異紋路卻全都不見了,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白茜窈臉上的沮喪之意再也掩飾不住,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還是如此,香緦小姐果然天生異相,無法窺測到未來,倒是我庸人自擾了,我法力不及家母,連劫至的時間也算不出來,唉…”我眯起眼睛,不解的問:“沒有未來?”“是啊,算不出命數,算不到結局。”白茜窈微微搖頭。
江南白家一直在府上住了一個月,白家是江南的商賈大家,白家的白老爺更是爹的知己好友。白茜窈和我很是投緣每天都來颸香苑品茶談天。後來索性就住在了苑中。
“你太孤僻了,應該多和人接觸接觸。”白茜窈這樣對我說。我微微一愣,隨即苦笑:“不是我太孤僻,是沒人願意和我來往。”“唉,你家的事,我多少聽說過一些,生於如此豪門,也不知,是福是禍。”白茜窈歎了口氣,“過幾天,我也要回去了,你又要一個人了。”“我早就習慣了,何況,還有月華來陪。”我說,雖是開解之語,但語中的寂寥,竟掩藏不住。
我對著窗外負手而立,月和薔薇相映生輝,美得讓人心碎。聽說美麗的事物都有邪惡的靈魂,我的靈魂,也是邪惡的麼?不然,為何我的未來隻是一片虛無?
今天一大早,月華就急匆匆地走上來。我還正閉著眼睛喝茶:“月華,這麼急有什麼事?”月華站定,順了口氣,說:“今天江南白家就要回去了,老爺設宴為他們送行,茜窈小姐說希望小姐也去送行。老爺就吩咐月香前來稟報。”她停了一下,又繼續說,“月香說當時大夫人聽到老爺準許後,臉色立馬就變得極難看,小姐我們去是不去?要不稱病就不去了?”這口茶好燙,我不禁皺了皺眉:“當然要去,大夫人就算再恨我,也不會當著客人的麵給我難堪,這畢竟關乎香家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