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金鑾殿內。
時隔十年之後,君臨終於再一次站在了這裏。
正好應了那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雖然一時間百感交集,但他想起自己此生的使命,暗暗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住了情緒。
苦等的機會已至,但越是此刻便越發要保持冷靜。否則一旦露出馬腳就會功虧一簣,甚至性命不保。
“草民耶律不悔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君臨麵朝龍椅上的男人躬身一揖。雖然語氣無比尊敬,但卻並不曾跪倒在地。
不行跪拜之禮?隻看得滿朝文武無不是震驚不已。
要知道,此刻金鑾殿內眾人無一不是大權在握的達官貴胄,除了太傅袁卓見可以行半跪之禮,其餘所有人包括太子在內均需跪倒在地大禮參拜。
這耶律先生當真一身傲骨!
幾乎是理所當然地,眾人齊刷刷將目光投射在了他的身上。
“古來狂傲者必有所恃,難不成真如外界所言,此人文韜武略有經天緯地之才?”
心裏思忖著,卻是誰也不敢絲毫流露出來。
即便一向以帝師自詡的太傅袁卓見,眼見著中間的青年溫文爾雅雲淡風輕,也下意識讚歎不已。
“先生免禮!”
耶律宏圖輕笑一聲說道,忽而從龍庭之上快步走了下來。
一直行至君臨麵前三尺之處,這才輕輕牽起他的左手微笑說道:
“先生驚才絕豔名揚四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都怪朕,平日裏事情太多竟是怠慢了。
所幸亡羊補牢,而今總算把先生請進了大殿。若得先生之助,我優水無憂矣。”
說話間,無比親切地拍了拍君臨的肩膀。
作!還是一如既往地作!
目睹著這一切,君臨心裏暗暗冷笑不已。
若不是知曉其脾性,說不定還真就被其感動了。
但是此刻,君臨還真就需要表現出無比感動的樣子來。
於是再次朝著耶律宏圖微一躬身,無比動容說道:
“早就聽聞陛下禮賢下士勤政愛民,今日得見天顏當真猶有過之。
不悔三生有幸。”
“先生客氣了,說來也是緣分,先生與朕竟然同姓,而且初次相見朕便感覺先生無比親切……如此更應該留在永安,幫朕出謀劃策。
還請不要推辭……”
“蒙陛下垂青,不悔幸何如之?
怎奈先師臨終之時曾有遺命:門下弟子隻可教書育人……還請陛下諒解。”
“哦,能教出先生這般大才,想來令師定然赫赫有名,卻不知是哪位大儒?”
耶律宏圖聞言急忙追問道,臉上的笑容忽而斂去。
“弟子不敢擅言先師名諱,不過外界對先師有一雅稱,喚作‘閑雲先生’。”
君臨不慍不火淡淡答道。
但是此話一出,卻是滿朝皆驚!
“閑雲先生?果真是他老人家。
朕早該想到的……”
呢喃間,神情隨之籠上了幾分落寞。
閑雲先生何許人?雲鶴夫子是也。
當年,耶律宏圖兄妹還有那君天成可都是雲鶴夫子的門生。
可是後來,夫子卻將他逐出了門牆,轉而收了墨連橫……
……
……
須臾,
耶律宏圖暗暗調整好心情,微笑望向君臨說道:
“雲夫子不愧是萬世之表,先生既然是他老人家教出來的弟子自然是驚才絕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