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愛心接力湘西水文的人文情懷(3 / 3)

接到醫院的通知後,時任湘西水文局局長的趙壽雲,工會主席田庭槐,財會人員廖曼琴、劉利紅第一時間趕到榮複醫院了解楊建民的病情。根據醫生的建議,領導班子商定:請人全日護理,貼身照料楊建民的衣食起居。

雖然每個月的全日製護理費達1800元,比楊建民的月工資還高,但以趙壽雲為首的領導班子研究討論決定:絕不讓錢耽誤楊建民的病!錢,想盡辦法籌集。

湘西水文局工會和會計室裏的存檔,見證著湘西水文局為楊建民的“籌資”過程:

2003年11月22日,收到湘西水文局機關及所屬水文站為楊建民捐款36780元。

2004年1月,向省局申請,獲得8000元的困難職工慰問款。

2004年10月,通過市民政局,為楊建民申報落實城鎮居民低保。

2005年6月,向民政局為楊建民申請大病救助,獲得4000元補貼。

2006年2月,市局劃撥3000元慰問費給楊建民。

……

一筆一筆的款項,點點滴滴,彙聚了湘西水文局對楊建民綿綿密密的扶持與關愛。

2004年春節來臨之際,水文局領導向醫院為楊建民申請了獨立病房,為他購置了一台當時時興的取暖器和一台21英寸的TCL彩電並裝上了有線電視。

這可讓楊建民在醫院裏小有名氣,大家都說,楊建民是榮福醫院病友中的“VIP”,是“最享福的一個”“提前進入共產主義”。

每次去看望楊建民,大家都不忘把單位的照相機帶過去跟他合影,再由局裏統一衝洗好照片,下次帶給楊建民。看到照相機在自己眼前“哢哢”閃耀,撫摩著一張張照片,老楊的眼睛閃閃發亮。

楊建民的老同學、原湘西水文勘測大隊黨委書記劉漢雲,原工會主席田庭槐更是細心,他們號召大家搜集楊建民老同學、老朋友、親人家屬的電話,一個個撥通讓他們與楊建民通話問候,並熱情地邀請他們有時間到湘西來看望楊建民。

湘西水文局慷慨承諾,凡是到湘西來看望楊建民的親朋好友,所有路費食宿等開支,均由水文局籌資解決。

原省水文局科長唐朋輝、益陽水文局局長蔣羅坤、常德水文局局長丁建新就是最早接到如是邀請的人。

楊建民的老同學黃新民說:“當時湘西水文局的領導給我發出邀請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湘西水文局為一位患精神病的職工考慮得這樣的周到細致,十分令人感動!”

當湘西自治州常委、組織部長、楊建民的老同學張建文抽空來看望楊建民時,他欣慰地說:“楊建民衣著整潔,一身清爽,狀態比我想象的好多了,這全靠湘西水文局的擔當啊。你們的關愛和嗬護,給了他希望和尊嚴。”

湖南省水文局工會主席劉邦勳評價湘西水文局是雷鋒式的組織。

而現任湘西水文局的張任金局長卻說:“我們湘西水文局的曆任領導、同事隻是做了我們應該做的。”

04、最是愛與愛的呼應令人動容

2007年11月3日是楊建民60歲的生日,湘西水文局在吉首無名酒店為楊建民做壽宴。

當天下午,湘西水文局領導張任金、老領導姚誌明、劉漢雲等一行特意去醫院把楊建民接到水文局新建成的機關大院,推著他到處走一走看一看。同事們聞訊紛紛前來跟楊建民打招呼,為他送上生日的祝福。此情此景,一種久違而自然的幸福感洋溢在楊建民的臉上。

生日聚餐上,張任金書記率全體湘西水文人給楊建民敬酒,祝他健康長壽,晚年幸福。宴會上的每一個人都情不自禁地先給楊建民夾菜,一邊夾菜一邊勸他多吃。

楊建民見碗裏雞鴨魚肉堆積得像一座小山,吃得也極其開心,一塊不落地吃完。結果一不小心一個飽嗝兒讓他把吃進去的好多東西都翻了出來,盡管異味濃重,穢物落得衣服上、餐桌上到處都是,楊建民咳了幾咳,口腔裏的碎食四處飛濺。但沒有人捂著鼻子唏噓離場,大家紛紛起身,有的幫楊建民拍背,有的倒溫水、提垃圾簍來讓楊建民漱口,有的叫服務員撤換餐具,有的問店裏工作人員要來毛巾,搓好給楊建民抹臉。

“我吃得太飽。”楊建民像個小孩子一樣,害羞起來。

“老楊,今天你是壽星,高興就好,其他都是小事情。”老同學劉漢雲一邊說著,一邊擺手。

晚上,在溫馨的包廂裏,水晶燈銀光閃閃,服務員為楊建民推來60大壽的三層大蛋糕,上麵插滿了蠟燭,大家拍起了掌,唱起了生日歌,張局長還抓起楊建民的雙手,帶著他一起鼓掌唱歌,一曲終了,楊建民竟唱得笑得如醉如癡。

“我太高興了!我太高興了!”他嘴裏不停地說著。“娘老子沒有了,牙(長沙方言中爸爸的意思)走了,兄弟侄兒侄孫還未來,有你們在,今晚真像做夢,我60了,老了,老了哇……”

席上的人,流淚了……

這就是當年那個為了一個簡單而又崇高的使命,義無反顧地來到大山深穀之中,甘願窮盡青春年華的人嗎?

這還是那個瘋癲、孤獨了半輩子的人嗎?

得知一貫關心善待他的楊南生因為一場意外去世了。楊建民深深地歎氣,抹著眼淚說:“楊南生對我很好,是個好人,他太年輕了。”

這個細節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不單湘西水文局對楊建民有著家人般的深情,在楊建民心中,湘西水文局的分量也同樣很重很重!

世界上沒有什麼比愛與愛的呼應更令人感到幸福和無悔的了。張任金局長說:“湘西水文局這麼多年能堅持下來照顧好楊建民,全因為愛。”或許,多年的滋潤,楊建民的內心世界也因沐浴著集體的愛而悄悄成長,靜靜豐滿。

光陰似箭,從楊建民開始患病的1973年到現在,42年過去了。從1986年5月楊建民重新回到湘西吉首,整整29年悄然遠去。

在人類曆史的長河中,29年微不足道。

然而這個時代,這個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湘西水文局為楊建民所做的一切,卻完全改變和改善了楊建民的人生和命運。

據湘西水文局工會和財務統計,29年來,湘西水文人為楊建民捐款3次,共計62670元;湘西水文局為楊建民向上級有關部門打報告、向當地民政部門申請補助總計92800元;單位給楊建民的治病補貼、生活補貼等,累計13萬餘元,而這些投入隨著老楊的年邁仍在逐步地增加……

有人說,在一個精神病患者身上付出這麼多,值嗎?

這些有關邏輯的計算,湘西水文局的曆任領導、同事早就放在了一邊。在愛的方程中,楊建民的身體、精神和心靈得到了最美好的滋養,才是湘西水文人關注的重點。有湘西水文局溫暖的大家庭的珍愛嗬護,楊建民可以踏實地安享著無所畏懼的晚年……

(執筆:唐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