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吃肉,但和姐姐相比,吃肉也不是那麼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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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拿了模板回家時,霍冰已經將小河蝦炸好了,和豬油渣一起平鋪在簸箕裏晾涼。
大鐵鍋原本燉豬頭的湯汁轉入陶罐中,裏麵加了多多的灰灰菜,這可是純正的肉湯,霍冰隻覺得連帶著灰灰菜也染上濃濃的肉味。
焯好水的馬蘭頭切的細碎,和切成薄片的豬耳朵拌好了放在旁邊。
此刻大鐵鍋也沒閑著,鍋裏舀了一小勺炸魚蝦的油,放上幹辣椒爆香後,立即倒入野山蒜的蒜頭部分。
野山蒜蒜頭一入鍋,發出刺啦的響聲,霍冰快速翻炒起來,一直炒到蒜頭泛黃微熟後倒入煮熟的拆骨肉,最後放入倒入野山蒜的蒜葉。
翻炒幾下後蒜葉斷生後即可盛出。
按照沈清的吩咐,霍冰將晚飯的菜準備妥當後,方才開始烙餅子。
娘說了晚飯有湯,吃稀的不搭,饅頭包子今日是來不及發麵了,就吃烙餅算了。
三瓢白麵兩瓢苞穀粉,霍冰將白麵留出一瓢單獨和麵烙餅,給娘開小灶。
沈清看到了沒說什麼,現在吃的苞穀粉還是家裏原來的,裏麵苞穀棒子碎屑刮拉嗓子,有這單獨的白麵餅子,她和小花夠吃了——三歲的小娃娃嗓子嫩,還是和她一起吃吧。
她看向霍冰,指導:“攤的大一些,待會用餅卷菜一起吃更香!”
霍冰立馬將原本厚實的烙餅攤的又薄又大。
沈清滿意極了,兒媳婦聽得懂話還願意照做,她真是好福氣!
霍冰在烙餅,沈清找來個大碗,將豬耳朵、拆骨肉仔仔細細的鋪在碗底,上麵碼上炸小魚和豬油渣,最後在上麵放上烙好的三張餅。
她沒有放純白麵的,而是選了白麵和苞穀混合的,畢竟純白麵的太打眼。
弄好時,江水也回來了,她招手喊道:“小水,你洗個手過來。”
江水放下裝滿野菜的筐子,在院子水盆中洗過手跑了進來,一進廚房濃鬱的香味撲麵而來,她忍不住吸了好幾口氣。
“好香!”娘和大嫂在家做了多少好吃的啊,她待會哪都不去,一定要第一個吃上!
沈清笑道:“你把這碗送去你麗姐那,回來咱們就能開飯了。”
江水以為她聽錯了,她望著娘遞過來裝的滿滿當當的大碗,愣愣的接過。
入手的沉甸甸讓她明白娘這不是虛的,而是真心誠意。
娘不是一向不喜麗姐姐嗎?怎麼會主動讓她送東西過去?
“怎麼?累著了,那要不讓”
江水慌忙搖頭:“不累不累,我去送!”
麗姐姐那麼照顧她,送碗吃食咋會累!尤其這碗還是娘讓她送的。
隻是,娘今日的做法讓她太震驚了,以至於覺得不真實。
同樣覺得不真實的還有關麗。
她看著江水手中堆的高高的大碗,不確定的問:“真是你娘讓你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