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敢小覷他們突厥,膽敢連恐懼都不曾有,看來他們突厥還是太過於仁慈了。

他隻需略微開口,便可以隨意定奪這四人生死,當然,他是突厥可汗,跟這四個“兩腳羊”自然是不會有何置氣的,就好似老虎會跟狗置氣嗎?

他最重要的那是要羞辱李世民,口口聲聲說心係大唐子民,他倒要看看,李世民在這四人的生死抉擇麵前,究竟會如何取舍。

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而頡利可汗的這番話,一字不漏地傳入長孫無忌等人的耳中。

房玄齡作為朝中老臣,素有智謀,他當機立斷,直接開口道:“陛下,這頡利有意想要再立下一份盟約,陛下先前之想,確實可行。陛下隻需拒絕,便可讓這頡利騎虎難下。此人所為,不外乎是想羞辱陛下,陛下萬不可順了他的心意啊!”房玄齡言辭懇切,急忙說道,當下,不能夠順著這頡利的節奏往下麵進行了,必須要再次掌握主動權。

房玄齡話音剛落,一旁的杜如晦便立刻肯定地說道:“陛下,臣篤定這頡利是不敢打的,這頡利心裏不可能不明白,長安城固若金湯,他根本破不了,況且這裏深入大唐腹地,他的軍隊拖不起,時間一長,對他極為不利!”杜如晦的語氣斬釘截鐵,也是認同房玄齡的話。

“房老,杜老!”長孫無忌年齡相比這兩位,還是比較小的,所以稱呼上麵多多少少也是帶著幾分的敬重。他看向二人,眉頭緊鎖,繼續說道:“那頡利,很顯然是已經吃定了陛下,想要讓頡利騎虎難下,隻怕沒有那麼簡單!而且若是激怒了這頡利,真讓這頡利犯了糊塗,揮師進攻長安城,又當如何?”長孫無忌的話語中充滿了憂慮。

“就算是這頡利揮師進攻長安城,難道他頡利還能夠破了長安城不成?一旦時間一長,該著急的應該是他頡利,那時候再立下盟約,大唐也可少付出一些!”房玄齡在長孫無忌話音剛落便是毫不猶豫地搖頭說道,他堅信自己的判斷,當然更對長安城的防禦充滿信心。

然而,這話聽在長孫無忌的耳朵裏,卻讓他眼神中露出了幾許無奈,甚至還有幾分的可笑。

在這幾人當中,他是陪伴陛下時間最長的,也是最為清楚陛下性格的人。他深知,就算是要多付出一些代價,陛下也絕不想最後落得一個守都的名聲。若是如此,後世史書記載,陛下的威名定會再落一等,這對於一心想要成為千古一帝的陛下而言,是絕對無法承受的。

更何況,在陛下遲疑的這片刻,他的內心難道真的沒有做出決定嗎?若不然為何還在猶豫?隻不過有些話,陛下不方便親口說出,而是需要假借他人之口。

至於讓誰來說,侯君集不夠這個份量,在旁人眼中,他還不足以撼動陛下的決定。

所以,目前看來,這個人非他長孫無忌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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