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人答應了,隻要阿良一家全都離開小苗寨,阿良母親還能被容許被葬到他們家的祖墳裏。
害怕阿良母親會變成僵屍,麻伯的父親麻爺爺親自去看了風水,選了處決計不會出僵屍的墓地,讓阿良將老母親葬了。
爺爺悄悄的去過阿良母親的墳地瞧過,回來就臭罵麻爺爺的陰損,說那塊墳地不但不會變成養屍地,以後阿良家裏再也不會有男孫,注定絕戶頭了。
很多事,最忌諱的就是心裏頭明白的厲害,卻又無法戳破將事兒挑出來,什麼都懂,卻什麼也不能做,對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逆轉,也就隻有一聲歎息罷了。
所以鄭板橋說“難得糊塗!”
夏湘西心裏也舒服不到哪裏去,可是她也隻能勸爺爺。那個麻爺爺可比爺爺的威望高,她和爺爺又是外族人,很多事兒都沒資格摻和。反正他們早就決定不再呆在這裏了,眼不見心不煩,這裏發生什麼也和他們沒半分的關係了。
可是要到走的時候,夏湘西還是惦記著那過了好幾天都不見蹤影,也沒發現出來害人的阿菇朵,是變成僵屍的阿菇朵。她始終覺得那一日如不是他們在降服那具飛屍時,處置的不得力,也不會讓無辜的阿菇朵慘遭了毒害,以至於現在阿菇朵全家都被毀了。
“既然心裏有結,為什麼不解開再說?”左拉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桃子,看上去又酸又澀,她卻一邊呲牙咧嘴的咒著難吃,一邊又擠著眼睛猛咬著那隻桃子,讓夏湘西瞧著都替她牙疼。這丫頭腦子裏多半進蟲子了!
“好吃啊!”夏湘西走到左拉身邊,一把搶過那個桃子,也想著咬一口嚐嚐怎麼個遭虐的味道,讓左拉吃的那樣難受卻那樣喜歡?但是那半個桃子還沒放到嘴裏,夏湘西就聞到一股腐臭味兒,惡心的“哇”的一聲就吐了,將那半顆桃子也順手投了出去。等她吐幹淨了,左拉也早捂著鼻子逃得遠遠的了,指著她說她惡心。
夏湘西鼻子一歪,誰惡心還說不準呢!她順口就問了左拉一句,“你是不是好幾天都沒刷牙啊!怎麼那半個桃子那麼臭,一定你的哈喇子熏得桃子臭了,那桃子再難吃,也不該有那種味道!”
左拉臉色一拉,“你多惡心,人好好的吃個桃子,你不愛吃就算了,怎麼這個腔調的?我天天都刷牙的,怎麼個臭法?是你自己有口臭誣賴我吧!”說完就翻臉回她的屋裏去了。
夏湘西聽到左拉說起口臭,才猛地想到了什麼似得,盯著左拉的房門,半天也沒說話。等了好一會兒,她反應過來,就直奔吊腳樓下,將之前扔掉的那半顆桃子撿起來,這時候那桃子上已經滾滿了泥土。夏湘西拿回樓上找了水清洗了一下,再好好的盯著那上麵的齒痕。不禁想起的就是她小時候家裏的那些老鼠們。
她小時候家裏住的土房子,總是有太多的老鼠在夜裏出來轉悠,還不停的啃咬著他們家的家具,弄出的動靜就跟鬧鬼似得。她總是又害怕又納悶,白天總會問爺爺,那些老鼠怎麼那麼喜歡吃木頭,將他們家的桌子椅子都咬了很多窟窿?
爺爺回她說那不是因為老鼠喜歡吃木頭,它們那是在磨牙,因為老鼠的牙齒與其他動物的牙齒不同。其他動物的牙齒長到一定程度就不會長了。而老鼠不同,老鼠的牙齒一生都在長,如果不找東西把多長出來的牙齒磨掉,牙齒將會越長越長,老鼠為了防止齧齒刺穿上顎,所以要不斷地磨牙,找木頭把多餘的牙齒磨掉。
這會兒,夏湘西看到那半顆桃子上的齒痕那哪裏是一般咬食的後的月牙形?齒痕密集的就像是……
夏湘西心裏的溫度越來越冷,她多日來懷疑的,似乎正在朝著真相越來越近了。
爺爺這時候從外麵回來了,夏湘西趕緊將那半顆桃子扔掉,又拿了笤帚將她吐得那些口水都掃幹淨了,免得被爺爺踩到再惡心著。
等她收拾完了,還沒開口跟爺爺說她想改變主意,晚些天再走,爺爺先一步的卻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