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一陣冷熱交替,已經讓狄嶽虛弱不堪,若非意念不弱再加上眼前場麵又十分驚豔,怕是早已昏死過去,此時被馨兒重力一擊,胸口沉悶氣息受阻,周身又被寒水所附,登時意識全無。
待到狄嶽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午時了。昏迷期間,狄嶽一直在做一個夢,夢中他在一個黑暗的空間中迷失了方向,一切仿佛回到了混沌時期,焦灼不堪,天地不分。
狄嶽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腦袋,坐起身來,下意識的伸了伸懶腰,豈料周身的骨骼竟隨著咯咯作響,身體竟是說不出的舒坦輕鬆,狄嶽從來都沒有過這種奇異的感覺,甚是享受。轉念又想到馨兒豔麗的場景,不由自主的樂了起來。
砰,房門被用大力推開,木質的門框瑟瑟抖動,似乎已經不堪忍受如此摧殘。狄嶽似乎毫不為意,靜靜的盯著門外肥胖女人,嘴角不自覺的翹起一抹冷笑。
“吆,你還能醒過來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醒過來就快點滾出來吧,老爺找你呢。”肥胖女人對狄嶽的死活絲毫不為關心,一副事不關己、慵懶散漫的姿態,尖銳而又傲慢的嘲諷,讓人聽在耳中,就有一種想要掐死她的衝動。
狄嶽渾不在意,冷冷一笑,起身出門,走過肥胖女人身前時,故意擺出一副活力四射的姿態,嘿嘿一笑,在肥胖女人氣瘋之前揚長而去。
這肥胖女人乃是大夫人身邊的丫鬟,大夫人的獨子狄榮軒資質極佳,年紀輕輕,修為已臻禦靈鏡,被人譽為人中蛟龍,多有溢美之詞。更有私底下說,他日接替狄家族長不在話下,甚至勝任郾城城主也不為過。
反觀狄嶽,那簡直就是兩種極端。狄嶽是狄家族長狄金熬偏房所生,母親去世的早,而且狄嶽天生丹田受損,不能聚氣修煉,在這個憑借實力生存的世界,狄嶽形同廢人,生不為人所知,死亦不為人所道,如同世間滄海一粟,渺茫不可聞。
狄家仆從中,除了奶娘,很少有人尊重他,他這個三少爺真的是徒有虛名。最初的時候,常常會很失落。日子久了,慢慢的習慣了,並且他也養成了他自己的一種生活態度,對這些鄙視諷刺早已置若罔聞。
父親讓他醒來去見他,不用想狄嶽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一路上絞盡腦汁不斷地尋思計策,可是直到進了父親書房,也沒想出個結果來。
狄嶽來到書房的時候,狄金熬端正的坐在書案前,聚精會神的看書,神情之嚴肅,形態之肅然,不愧是郾城的城主,頗有一番氣勢威嚴。
狄嶽怯怯的叫了一聲,便立馬站的筆直,要知道做錯事沒什麼,關鍵是認錯態度要有多誠懇就有多誠懇,不管責罵什麼,一個勁點頭就是。這是狄嶽這麼多年來總結的金牌定律,一直嚴謹奉行。
狄金熬聞聲抬頭,見狄嶽生龍活虎,眼中閃過幾絲欣喜,轉而滿臉怒容,冷冷的打量了一遍狄嶽,確定狄嶽並無任何大礙後,方才重重的哼了一聲。
狄嶽低著頭,再次端正一下身形,張口就來:“我錯了!”
“你他奶奶個混賬玩意兒,你錯了?錯哪了?”狄金熬猛地一拍書案,怒聲咆哮。
“我不該偷看小妞洗澡。”狄嶽的金牌定律就是要直言回答,不能狡辯抵賴,曆史的教訓證明,狡辯的代價是十分嚴重的。
狄金熬挑起濃眉,瞪著狄嶽,沉聲道:“是錯這兒了嗎?”
這句逼問讓狄嶽好生費解,如果說不僅僅是偷看小妞洗澡,該不會是昏迷期間自己幹出那種事兒了吧。要是自己昏迷期間發生了那種事兒,那腸子都該悔青了。怎麼說,自己也是處男之身,豈能這般糊裏糊塗的丟了貞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