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
在這座被濃霧籠罩的村莊,流傳著一個駭人的傳說:水車房裏的工匠因背負莫須有的罪名被活埋,怨念深重的他化作厲鬼,操控著整個村子的水脈,將無數亡魂拖入深淵。而村東的招魂亭,則是村民與亡靈對話的唯一通道,更是所有詛咒的源頭。
宋冬平,一個離開城市追尋民間傳說的調查者,無意中觸碰到了村莊的禁忌。他遇到了顧清瑤——一個美豔卻神秘的女子。她的紅色旗袍下藏著怎樣的秘密?她的冷豔目光中又為何總帶著哀傷?在一次次詭異的邂逅中,宋冬平發現,她與這些傳說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當紙人倒下、磨盤轉動,當招魂亭的符咒被引燃,古老的怨念逐漸覺醒,宋冬平被卷入了一場生死對決。他該如何麵對這個村莊深埋的真相?而顧清瑤的結局,究竟是救贖,還是獻祭?
鮮血浸染的旗袍再次飄動,封印破裂的瞬間,亡者的低語回蕩在村莊上空。真相被揭開,恐懼卻未結束……
第一章:古槐樹的紙人
黃昏的光線透過厚厚的雲層,在村南的古槐樹下投下一片暗紅的陰影。槐樹的枝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幾隻黑鳥盤旋在枝頭,偶爾發出一兩聲刺耳的鳴叫。樹下整齊擺放著幾十個紙人,每個都高約三尺,五官精致,衣服上的圖案細膩如畫。如果不是它們靜靜佇立著,幾乎讓人以為是真人。
宋冬平站在紙人前,皺眉觀察著它們。這些紙人看似普通,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它們的眼睛雖然是畫上去的,卻仿佛跟隨者他的動作在注視著他。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一個紙人的臉,觸感冰涼,指尖劃過的地方似乎還有一種潮濕的感覺。
“不要碰它們。”一個低柔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宋冬平猛地轉身,隻見一位女人站在樹旁。她身穿紅色的旗袍,旗袍上繡著繁複的花紋,貼身的剪裁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曲線。她的腰肢纖細,長腿被旗袍的開叉若隱若現地露出。烏黑的長發垂在肩上,膚色白皙,配上那雙微微上揚的丹鳳眼,整個人透著一股冷豔的魅力。
“這些紙人,都是祭品。”她走近一步,站在槐樹下,垂眸看著地上的紙人,聲音平靜而低柔,“用來祭拜槐神的。”
“槐神?”宋冬平眉頭微皺,看著她的表情並不像在開玩笑。
“村裏的傳說,你不懂。”她抬起眼睛看他,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外來人就不要多問了。”
“你是……”宋冬平盯著她出眾的麵容,試探著問道。
“顧清瑤。”她淡淡地說,轉過身去,長長的旗袍下擺隨風微微揚起。她走到槐樹旁的一座石台前,點燃一根香,雙手合十,將香插入石台上的香爐中。
“村裏的人都不太敢靠近這棵槐樹。”宋冬平跟了過去,目光落在那棵樹幹上,發現樹皮上的紋路像極了某種人臉的輪廓。“但你似乎很熟悉這裏。”
顧清瑤沒有回答,反而輕聲說道:“今天是七月初七,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靠近它?”
“七月初七?”宋冬平愣了一下。
“鬼門開。”顧清瑤語氣低沉,轉頭看了他一眼,“這裏,是槐神守護的地方,但它也收留亡魂。你碰了這些紙人,它們可能會跟著你回去。”
宋冬平被她的眼神盯得心裏一陣發冷,但很快恢複了鎮定:“我隻是個調查民俗的記錄片導演,想了解這些傳說的背景。如果你願意講,我很樂意聽聽。”
顧清瑤輕輕笑了一聲,低頭看了看那些紙人:“槐神是村裏幾百年前供奉的神祇,傳說它是這棵古槐的化身。它庇護村莊,但每隔七年,需要用紙人祭祀,否則它的怒火會毀掉村子。”
她停頓了一下,抬頭看向天空,聲音低了下來:“不過,這棵槐樹下麵埋著一個秘密,沒人敢說,甚至沒人敢挖。”
“秘密?”宋冬平下意識追問。
“一個死人。”顧清瑤的聲音很輕,但卻像一把錘子砸在宋冬平的心頭。
夜色降臨,宋冬平在村裏的小屋中整理著白天拍攝的畫麵。他的腦海裏卻揮之不去槐樹下的紙人,以及顧清瑤的那番話。
“死人……”他喃喃自語,目光落在屏幕上那些紙人的影像上。
突然,他的耳邊傳來一陣低低的竊竊私語聲,像是有人在耳邊輕聲說話。他猛地回頭,卻發現房間裏空無一人。窗外吹進來一陣冷風,帶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怎麼回事?”他站起身,拉上窗戶。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屋內的燈光突然閃了幾下,隨即完全熄滅。漆黑的房間裏隻剩下窗外微弱的月光。他摸索著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光柱在牆壁上掃動,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角落裏。
一個紙人靜靜地站在那裏。
“它……什麼時候來的?”宋冬平心中一緊,手電筒的光線抖了幾下。
他走近一步,發現紙人的臉依舊是白天見到的模樣,但它的眼睛似乎多了一點光澤,仿佛是活物。宋冬平伸出手,想要碰一下它,突然,紙人的腦袋慢慢轉向他,眼睛裏似乎閃過一絲冷光。
“嘶——”宋冬平猛地後退,背靠在牆上,心跳如雷。
下一秒,紙人撲倒在地,四肢僵硬地向門外爬去。它的動作緩慢卻詭異,關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仿佛帶著某種無法抗拒的怨氣。
宋冬平的腦海一片空白,但身體卻本能地追了上去。當他衝出門外時,院子裏空無一人,紙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二天清晨,宋冬平再次來到古槐樹下。紙人依舊整齊地擺放在那裏,仿佛昨晚的詭異事件隻是他的幻覺。
顧清瑤站在樹下,手中捧著一隻香爐,正將最後一縷煙灰撒在地上。她轉過頭,看向宋冬平,嘴角帶著一絲淺笑:“看來,你昨晚見到了它們。”
“它們動了。”宋冬平的語氣低沉,“還爬到了我的屋裏。”
顧清瑤的臉色變得凝重,她緩緩說道:“它們是在警告你。”
“警告什麼?”宋冬平的眉頭皺得更深。
“有些秘密,是不能碰的。”顧清瑤走近他,目光直視著他的眼睛,聲音中透著一絲莫名的冷意,“如果你繼續探下去,它們可能不僅僅是警告,而是……帶你走。”
第二章:廢棄的水車房
夜色如墨,村西的廢棄水車房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陰森。木質的房門半開著,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無聲地歡迎來客。房外的水車靜靜地立在溪流旁,輪盤布滿了青苔,偶爾隨著水流緩緩轉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像是埋藏在時間深處的一段低語。
宋冬平站在水車房前,心裏有些猶豫。他手電筒的光柱掃過破舊的木牆,牆上掛滿了蜘蛛網,潮濕的空氣中夾雜著一股發黴的氣味。他想起村裏老人說過的話:水車房是村中最不幹淨的地方,夜裏千萬不要靠近。
然而,他還是推開了那扇門。
水車房內昏暗潮濕,房梁上懸掛的油燈早已失去作用,牆角堆滿了破舊的工具和雜物。地板上積了一層薄薄的泥水,踩上去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宋冬平的目光被房間中央的水車吸引住了。那是一台巨大的木製水車,輪盤已經殘破,部分木板被蛀蟲啃得坑坑窪窪。然而,令人不安的是,它的輪盤似乎依然在緩緩轉動,發出沉悶的吱嘎聲。
他走近一步,用手電筒仔細觀察水車的細節。木板的縫隙中隱隱露出一絲暗紅色的痕跡,像是被什麼東西浸透過。就在他盯著看時,輪盤突然加速了一瞬,帶起一股腥臭的水汽。
“這裏怎麼會有動靜……”宋冬平喃喃道,心裏有些發毛。
他正想離開,腳下踩到了一塊東西。他低頭一看,竟是一件濕漉漉的紅色布料。那布料貼在地上,像是被水浸透了,散發出一股腐爛的氣味。他彎下腰,用手電筒仔細照了照,發現那是一件旗袍。
旗袍的顏色已經暗淡,但依然能看出精致的刺繡工藝。它的下擺拖得很長,布滿了泥水,像是被人硬生生拖進了這裏。
就在他發愣的片刻,房內突然響起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誰在那裏?”宋冬平猛地轉過身,手電筒的光柱掃過房間,但什麼也沒有。他聽得很清楚,那是赤腳踩在泥水上的聲音,輕微卻清晰。
光柱移到角落時,他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那影子貼著牆壁,動作僵硬,似乎在盯著他。宋冬平屏住呼吸,手中的手電筒微微顫抖。
“出來!”他大聲喊道,但那影子卻紋絲不動。
他壯著膽子走近幾步,發現那隻是一個舊木偶。木偶穿著破損的戲服,臉上的妝容已經模糊,但嘴角卻畫著一個誇張的笑容。它的頭歪向一側,眼神空洞,顯得極其詭異。
然而,木偶的手臂卻微微動了一下。
宋冬平的心髒幾乎停跳,他急忙後退幾步,手電筒的光柱不小心滑過水車。這一照,他看到了更讓他毛骨悚然的一幕:水車的輪盤上,隱隱刻著一張巨大的臉。
那是一張扭曲的男人臉龐,眼神怨毒,嘴角咧開,似乎正在對著宋冬平冷笑。
就在宋冬平幾乎要掉頭逃離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快的高跟鞋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伴隨著輕微的水花聲。
“宋先生,你的膽子真大。”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