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沉木祭(雙女主)(3 / 3)

一陣巨浪拍打而來,三人幾乎被海水吞沒,但卻在最後一刻爬上了岸邊的石階。濕透的身體讓人無法喘息,陸卿寧跪坐在地上,喘息時胸口劇烈起伏,她回頭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沉木,目光中充滿了憤怒與恐懼。

“我們遲早會被它弄死。”她低聲喃喃道。

第五章

夜色沉沉,村莊陷入寂靜,唯有潮水的低吟在空氣中回蕩,宛如某種未知生物的喘息聲。老宅內燈光昏黃,透過窗簾灑下一片陰影,將牆上的水漬映襯得像是不斷蠕動的生物。沈倩茹坐在桌前,低頭看著手中的一張泛黃的老照片,那是她祖父站在沉木旁的模樣,神情莊嚴,卻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恐懼。

宋冬平坐在房間的一角,翻看著從林老頭那裏得來的記錄。那些淩亂的文字拚湊出一個可怕的故事——“沉木祭”並非普通的祭祀儀式,而是用來封印怨魂的手段。最令人感到不安的是,封印的媒介不僅是沉木,還有負責主持儀式的人。

“主持人……是你祖父,對吧?”宋冬平抬起頭,目光落在沈倩茹的臉上。

沈倩茹的手指在照片上停頓了一下,隨後將照片翻了過去,遮住了祖父的臉。她的聲音平靜,卻透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封印不僅需要木頭,還需要血。那些被犧牲的人,魂魄永遠附著在沉木裏,直到……祭祀失敗。”

宋冬平心底一寒:“失敗?所以,五年前的‘沉木祭’……”

“那一年,儀式出了錯。”沈倩茹的目光冷若冰霜,“吳良森……他的怨魂便是從那時候開始,慢慢滲透到沉木之外。”

站在窗邊的陸卿寧,始終一言不發。她的身影被窗外的月光勾勒出纖細的輪廓,貼身的睡衣映襯出優雅的曲線,肩頭的吊帶不經意地滑落一側,露出一片細膩的肌膚。但她的眼神卻冷得像冰,聲音低啞:“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些,對吧?包括我家族和這場祭祀的關係。”

沈倩茹緩緩轉過頭,目光定定地看著陸卿寧,沒有說話。

“你為什麼不早說?”陸卿寧的聲音開始顫抖,既有憤怒,也有壓抑著的恐懼,“你知道我來這兒是為了什麼,卻讓我一步步接近它……你是想害死我嗎?”

沈倩茹沒有回答,隻有輕輕一歎,語氣中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複雜情緒:“不是我害你,而是它一直在等你。”

宋冬平抬頭看向兩人,試圖化解眼前的僵局:“等她?什麼意思?”

“陸家是祭祀主持人的旁係親屬,”沈倩茹的聲音低沉,語速極緩,“陸卿寧的祖父,曾是最早一批負責‘沉木祭’的傳承者。但他的手段更極端……用活人獻祭換取封印的穩定。”

話音未落,陸卿寧猛地轉身,雙手撐在窗台上,肩膀微微顫抖,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的頭發淩亂地垂在肩頭,脖頸因情緒激動而微微泛紅。她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所以……這一切都是報應?”

沈倩茹走近一步,語氣毫無波瀾:“吳良森的怨魂認定你的家族是罪魁禍首。所以,它回來了……找你索命。”

就在這時,房間內的燈光忽然閃爍,牆上的水漬迅速擴大,逐漸勾勒出一個扭曲的人形輪廓。那張模糊的人臉竟然緩緩動了起來,空洞的眼睛盯著房內的三人,嘴角裂開,發出低低的哀鳴聲。

“還給我……”那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

緊接著,房間的地麵竟開始滲出紅色的液體,腥臭的氣味彌漫開來。三人迅速站起,背靠著牆,警惕地注視著那張鬼臉。

“你想要什麼?”宋冬平鼓起勇氣開口。

“生命……沉木……血……”鬼臉的嘴巴緩慢開合,每一個字都如針刺般紮在他們的耳膜上。它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怨恨,“你們欠我的……都要還回來……”

在鬼魂的壓迫下,陸卿寧和沈倩茹之間的矛盾愈發尖銳。陸卿寧咬緊牙關,看向沈倩茹的目光中帶著憤怒:“你明明知道這些,卻故意讓我靠近它!你根本沒打算讓我活著離開,對嗎?”

沈倩茹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她隻是將一張符紙遞到陸卿寧手中,冷冷說道:“如果想活,就跟著我做,不要再質疑。”

陸卿寧接過符紙的手微微顫抖,目光複雜地看了沈倩茹一眼,最終沒有再說什麼。

三人決定將沉木搬至一處空曠的地帶,用古老的咒語嚐試重新封印怨魂。然而,當他們抵達礁石灘時,發現那塊沉木早已裂成了數塊,散落在潮水中。

沈倩茹從藥箱中取出一把小刀,輕輕劃破自己的手腕,將鮮血滴在沉木的碎片上。她的動作無比平靜,甚至帶著一種獻祭般的莊重。

“隻有血能完成封印。”她輕聲說道,目光複雜地掃過宋冬平和陸卿寧。

陸卿寧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聲音幾乎是尖叫:“你瘋了嗎?你想用命換它的安靜?”

“這是我的宿命。”沈倩茹的語氣冷得像冰,她掙開陸卿寧的手,繼續滴血在沉木上。鮮血滲入木頭的紋路中,符文開始泛起微弱的紅光。

就在此時,吳良森的鬼魂再次出現,它的身體膨脹成巨大的陰影,觸須般的手臂向三人猛撲而來。

宋冬平拚盡全力拉住沈倩茹,將她從沉木旁拖開,而陸卿寧則用符紙擋在兩人麵前,試圖抵擋鬼魂的攻擊。

第六章

夜色愈發濃重,海浪的咆哮聲仿佛成了怨靈的呐喊。礁石灘被海水侵蝕,四周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腥臭與腐爛的氣息。昏暗的月光灑在破碎的沉木上,那些被符文浸染的裂紋中滲透著猩紅的光,宛如凝結的血液。

三人站在礁石灘的邊緣,鬼魂的巨大陰影籠罩著他們。風中夾雜著怨魂的哭泣聲,似乎訴說著無盡的憤怒與痛苦。

沈倩茹的臉色蒼白,手腕上鮮血淋漓,地麵已經被染紅。她站在破碎的沉木旁,單薄的身影顯得異常堅定。白大褂已經濕透,貼在身上,勾勒出纖細的腰線與筆直的雙腿,而她的眼神冰冷,毫無猶豫。

“它隻能用血鎮壓。”她低聲說道,手指按在沉木的符文上,任由血液流淌。

陸卿寧大喊:“住手!你這麼做根本沒用!”她試圖衝上去阻止,卻被鬼魂的一隻觸須攔下。那觸須如同扭曲的海藻,纏繞著她的雙腿,將她拖向海水中。

“放開我!”陸卿寧的雙腿拚命掙紮,貼身的運動褲早已被撕裂一角,露出光滑的肌膚,腿部的線條因用力而顯得更加緊繃。她尖叫著,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恐懼。

宋冬平迅速衝上前,用一塊鋒利的礁石砸向觸須。觸須發出淒厲的尖叫聲後鬆開了陸卿寧,隨即迅速縮回鬼魂的身體。

沈倩茹冷冷開口:“它不會停下,直到一切被還原。陸卿寧,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你和我一樣,從一開始就被它盯上了。”

陸卿寧抹去嘴角的海水,臉上的憤怒無法掩飾:“所以你是打算一起陪葬?我們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

沈倩茹緩緩轉頭,看向陸卿寧,目光複雜:“別忘了,你家族的血,才是它真正的目標。而我的血,隻能暫時壓製它。”

這句話讓空氣凝固了幾秒鍾。陸卿寧的身體僵住,手心不自覺地攥緊,指甲幾乎陷入掌心。

鬼魂發出一聲嘶啞的怒吼,觸須瘋狂地揮動,席卷起漫天的水花和碎石。三人被迫分散,鬼魂的巨大陰影遮蔽了月光,整個礁石灘陷入死一般的黑暗。

陸卿寧拚命奔跑,潮濕的運動裝貼在身上,浸透的布料反射著微弱的紅光。她喘著粗氣,腳下一滑,摔倒在滿是貝殼的地麵上,手掌被尖銳的碎片劃出一道血痕。

“卿寧!”宋冬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的手電筒光束微弱,卻成了唯一的方向指引。

陸卿寧剛想回應,身後的陰影驟然逼近。一隻觸須猛然襲來,纏住了她的腰部,將她高高提起。她的身體在空中劇烈掙紮,纖細的腰肢與雙腿在觸須的擠壓下顯得無助而脆弱。

宋冬平猛然躍上礁石,用手中的火把狠狠地刺向觸須的根部。火焰的光芒點燃了鬼魂的部分身體,那些觸須發出焦灼的聲音,迅速退縮。陸卿寧重重摔在地上,喘著粗氣,狼狽地爬了起來。

沈倩茹此時已經將鮮血灑滿了沉木的每一處裂紋,符文的紅光逐漸變得耀眼。她站在鬼魂的麵前,聲音冰冷而堅定:“你被封印在這裏,就永遠不要再出來。”

鬼魂的身形劇烈顫動,它的臉變得愈發猙獰,似乎在用最後的力量反擊。

“快!完成最後的儀式!”宋冬平大喊。

沈倩茹閉上雙眼,手中握著從祖父遺物中找到的咒文卷軸。她開始低聲誦念,那聲音仿佛穿透了黑暗,直達鬼魂的核心。

鬼魂的身體逐漸崩塌,觸須一根根化作飛灰。它發出最後一聲刺耳的尖叫,最終被徹底吸入沉木中。沉木的符文迅速暗淡,裂紋也逐漸閉合,最終變成了一塊普通的腐木,靜靜地躺在地麵上。

風漸漸停了,海麵恢複了平靜。三人疲憊地坐在礁石灘上,沉默不語。沈倩茹的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手腕上的血已經凝固,但她的目光依然平靜。

“結束了嗎?”陸卿寧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沈倩茹緩緩站起身,撿起地上的沉木碎片,低聲說道:“結束了,但不是完全結束。”

宋冬平抬起頭,皺眉問:“什麼意思?”

沈倩茹沒有回答,隻是轉身離開,腳步緩慢卻堅定。月光灑在她的背影上,宛如某種不祥的預兆。

回到老宅後,宋冬平檢查著設備,卻發現記錄儀裏多了一段從未拍攝過的視頻。畫麵中,他和陸卿寧站在沉木旁,眼神呆滯,雙手滿是鮮血,而沈倩茹站在他們中間,嘴角帶著一抹詭異的微笑。

“這……這不可能。”宋冬平的聲音顫抖著,試圖關閉視頻,卻發現屏幕上浮現出一行紅色的文字:“沉木未亡,一切未了。”

與此同時,陸卿寧站在窗邊,目光落在遠處的海麵上。她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手指輕輕撫過自己的手腕,那裏的青紫印記還未完全消退。

鏡頭漸漸拉遠,老宅的窗簾微微飄動,窗外的月光冷得像冰。遠處的海麵,似乎有一道黑色的影子正在遊動。